言霏霏心火更甚,面上的笑意更是牽強:“我知道,我畢竟是晨晨的母親。”

    “我失陪一下。”她扯了下嘴角,快步走進隔壁客房。

    房間一如既往,單調冰冷。

    言霏霏因爲看到豆包,又驚又怒,身體發顫,半響才緩過神來。

    她照着梳妝鏡整理了一下形象,想再去看一眼晨晨和豆包時。

    房門忽然被敲響。

    言霏霏打開門,卻見門外是薄景晏。

    他竟然會主動找她?!

    言霏霏驚喜的往前靠,掐着聲音道:“景宴你怎麼來了……”

    男人表情寡淡,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接觸。

    言霏霏臉上笑意一僵:“景宴……”

    “你老實一點。”薄景晏垂着眼瞼,冷冽的氣勢卻縈繞在他身側,“再搞出什麼幺蛾子,月牙灣的門你也不必進了。”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也就只能在月牙灣待上一會兒;

    薄景晏這話是說要將她和薄家的一切徹底分開?!

    言霏霏嘴脣顫動了一下,勉強維持住笑意:“你……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晨晨三明治裏的花生醬是你放的。”薄景晏的語調緩平。

    不是質問,他早已知道這件事是事實。

    “若是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無論是在晨晨身上,還是在豆包身上,娛樂圈你也不必混了。”

    言霏霏渾身一冷。

    這些年她能爬到影后的位置,全是靠薄景晏給她的優質資源。

    他能把她捧上去,也能把她拉下來。

    她這些年爲了進薄家幹出的事情不少。

    但這是第一次被薄景晏警告——不,這不是警告,這是最後牒關。

    可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言霏霏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她聲線顫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最後還是勉強說了一句:“我、我知道了。”

    再多的辯解都是浪費。

    她在薄景晏身邊四年,自然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只相信自己認定的事。

    薄景晏凝神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是真的被嚇到之後,邁着長腿離開。

    樓下,管家躬身候着,神情有強被抑制住的慌張。

    “爺……”

    薄景晏擡手止住管家的話:“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管家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先前在樓上看到言霏霏的神情之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思慮片刻,還是去找薄爺反應了一下。

    薄景晏知道言霏霏是個什麼貨色,也知道她私下耍的那些不入流的把戲。

    他原以爲,她即便再惡也不會對她的親兒子晨晨下手。

    可他第一次判斷失誤。

    連晨晨她都能下手,更何況是言綿的兒子豆包呢?

    據他所知,言家這兩姐妹的關係並不好。

    一想到兩個小孩兒會收到傷害,薄景晏確實無法淡然處之。

    晨晨有這樣的生母,真不如豆包幸運……

    另一邊。

    言霏霏捏着手機想打電話,臉色幾度變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她不能冒這個險,收拾言綿母子往後有的是機會。

    言霏霏眸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她踩着高跟鞋快步離開別墅。

    ……

    言綿的工作很順利,手術在兩個小時之後結束,患者的淋巴瘤也被完整的切了下來。

    她長舒了口氣,邁出手術室,洗了一身血污,換上常服。

    言綿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緊忙開車出去,到月牙灣接豆包回家。

    剛響了門鈴,管家開了門,豆包和晨晨聽到動靜衝下了樓。

    豆包一把撲到言綿懷裏,蹭了蹭腦袋:“媽咪我好想你。”

    豆包被言霏霏嚇到了,後來再和晨晨玩的時候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晨晨看得出來,可不知道如何照顧他。

    畢竟,嚇到豆包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生母。

    晨晨在一米遠的位置站定,看着豆包撲進言綿懷裏,神色有些黯淡。

    言綿注意到他,向他招了招手,溫柔的笑道:“晨晨不想姨姨嗎?”

    晨晨瞥瞥頭,小下巴一揚:“我纔不會想呢。”

    話是這麼說,卻也還是邁着小步走進言綿。

    言綿將他們兩個摟進懷裏,一種難以言狀的充實又滿足的感覺瞬間縈繞在她的心頭。

    像是很久之前缺失的東西突然又找到了一樣。

    薄景晏站在樓梯口高高的看着三人,半響,緩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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