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接了豆包之後就想回家,腳步還沒邁出去。

    耳側就傳來薄景晏低沉磁性的聲音:“晚飯已經備好了,吃了飯再走吧。”

    言綿還想再推脫,豆包卻被晨晨拉着坐上了餐桌。

    她無奈的搖搖頭,跟着他們坐了過去。

    豆包挨着晨晨坐在主位左側,言綿想了想,在右側第二個位置坐下。

    原想着薄景晏應該會在主位坐下,誰知他徑直坐在了她旁邊。

    言綿奇怪的看過去,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狹長靜默的眼睛。

    她這才發現,薄景晏的瞳色是淡淡的琥珀色。

    他生得眉骨立體,離遠了看,光線會在眉骨上打下一片陰影,也爲他的眸色染上些許晦暗。

    兩人坐得很近,言綿仰頭看他的時候似乎能望到他眼睛的深底。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透徹,清透極了。

    言綿看得一怔。

    “怎麼了?”薄景晏仍看着她,詢問道。

    “……沒什麼。”言綿轉過頭,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薄景晏沒有深究,示意廚師上菜。

    松花魚、糖醋魚、糖醋小排……最後甜點又上了一個拔絲香蕉。

    言綿筷子落在空中一頓,這菜怎麼跟中午喫得一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擺在她面前的菜是她中午落筷最多的菜。

    言綿狐疑的看了薄景晏一眼。

    男人正拿着公筷給豆包和晨晨夾菜,看到她看過來,劍眉揚了揚,順手也給她夾了一筷子的糖醋魚。

    言綿:“……”

    我不是這個意思。

    晨晨和豆包兩個小孩兒不關心喫的重不重複,只關心好不好喫。

    兩個小孩兒無所知的喫得正香。

    言綿只當是自己想多了,垂頭喫起了飯。

    剛將盤中那塊糖醋魚喫完,碗中又憑空多了一塊。

    她疑惑擡頭,正巧捕捉到薄景晏剛剛移走的筷子。

    言綿:“……”

    這男人是發什麼神經?

    她艱難開口:“薄總不用特地照顧我,您喫您的就行。”

    薄景晏垂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從鼻腔出聲,低沉的嗯了一聲。

    薄家的私廚不比那傢俬人餐廳的差,甚至有幾道菜做得比餐廳還要鮮。

    除了薄景晏莫名夾菜的舉動之外,言綿這一頓飯喫得還挺香。

    最後再三道謝,她才帶着豆包驅車離開。

    ……

    月牙灣。

    管家繞着大廳看了一圈,確定井然有序之後,來到了廚房。

    他眼睛尖,一下子捕捉到了餐盤上的殘餘剩羹。

    管家詫異道:“魯菜?”

    “是啊。”大廚溼手抓了下乾淨的毛巾,接過管家的話,“今天下午薄爺特地吩咐的,還專門點了幾道菜。”

    “薄爺什麼時候喜歡喫這個了?”管家是薄家的老人了,從薄景晏小時候就一直照顧他,也沒見他多喜歡喫魯菜。

    要知道,薄爺在喫的東西這方面從來只要好喫,沒有什麼挑口的,也沒有特地點過什麼菜。

    廚師脫下廚師服,隨口應了一句:“誰知道呢。”

    管家搖搖頭甩開腦海中過多的念頭,邁步離開。

    ……

    研究血液病的項目組也漸漸進入工作進程。

    當初和薄氏集團約好了一週彙報一次項目進度,今天就要派人把這一週的進度彙報過去。

    言綿只去了趟廁所的功夫,回來就被衆人推出來去薄氏集團。

    理由很妥當——只有言綿敢和薄總硬剛。

    開玩笑。

    薄景晏的氣勢往那兒一擺,他們連靠近都不敢。

    更何況項目剛剛步入進度,連門檻兒都沒夠到,萬一在那邊挨一頓罵怎麼辦。

    言綿自己也不想去,力爭衆人,舌辯羣雄。

    最終,所有人石頭剪刀布,輸的人去。

    一分鐘後,言綿舉着自己出的石頭無語凝噎。

    同事勉強還有些同事情:“言醫生,您就去吧。這周的午飯我們給您包了。”

    “對啊對啊。想喫什麼跟我們說就行了。”

    言綿:“……”

    爲了不見薄景晏,你們還真是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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