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正在玩具房百無聊賴的玩着玩具。

    薄景晏敲了敲虛掩着的門,目光鎖定在小傢伙身上。

    晨晨聽到聲音回頭。

    兩人冷淡的神情如出一轍。

    薄景晏垂眸看他,薄脣輕啓:“要去找言綿嗎?”

    聽到他的話,晨晨嘴角下意識想揚起,又被他生生壓下去。

    “她也很久沒看到我了……既然這樣,我就給她個機會去見見她。”

    晨晨臉色冷淡,但站起來去房間的腳步還是邁得很快。

    他在房間找了半響的衣服,薄景晏也在沙發坐着等了半響。

    眼看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他終於失去耐性,起身到了房間門口敲了敲:“再不出發,就看不到言綿人影了。”

    房間內倒騰的聲音一頓,安靜了一瞬,下一秒是更快的倒騰。

    晨晨聲音悶悶的應道:“我知道了。”

    這次不一會晨晨就從房間出來了。

    一身意大利手工定製的兒童西裝沒有一絲褶皺,梳理整齊的頭髮,似乎還有些男士香水的味道。

    薄景晏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晨晨故作不在意的撇開視線,理直氣壯:“看着我幹嘛?”

    薄景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默不作聲的轉身。

    只是在他轉身之際,晨晨分明聽到一聲輕嗤。

    “……!!!”

    兩人下樓之際司機早已備好了車,只是遇上晚高峯,車在路上等了好一會兒。

    晨晨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時不時的看向腕上的兒童手錶。

    薄景晏則閉上眼睛,一副養神的樣子,只是指尖不時輕輕在膝蓋上敲擊着。

    另一邊,市人民醫院。

    手術順利完成,手術室門上的紅燈轉成綠燈,言綿摘着口罩出來,一臉疲憊。

    身後跟着的小護士根據她的口述拿着記錄本記錄注意事項。

    一行人腳步飛快,被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屬攔住:“醫生醫生,他怎麼樣了?”

    家屬抓着言綿的胳膊不讓她走。

    言綿嗓子乾澀,她嚥了咽嗓子,想回答,說話時嗓子生疼:“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事兒了,注意休息和調養就行。”

    話落,身邊的小護士面露擔憂。

    言綿做完手術、整個人神經放鬆之後的狀態就和平常不同,險些沒站穩倒在手術檯上。

    小護士攔住一羣家屬,替言綿說話:“病人狀態很好,你們現在可以去看看了。”

    家屬一聽這話也不攔着言綿了,緊忙跟着推手術轉運車的護士們身後走。

    言綿閉了閉眼睛,深呼吸的時候身體不易察覺的顫了顫。

    小護士連忙扶住她,擔心道:“言醫生,您要不進值班室歇一會兒吧,身體要緊啊。”

    言綿臉色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她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

    她以爲自己狀態還能撐得住,誰知一場高強度的手術差點將她的身體累垮。

    小護士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聽了言綿的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交代了自己的同事給言綿拿支葡萄糖,再倒杯熱水喝。

    護士拿着東西趕到時,卻見言綿已經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昏睡過去。

    她也不敢貿然把人叫醒,只能將熱水和葡萄糖放在言綿身邊,又給言綿披上了風衣,這才匆匆離開。

    晨晨和薄景晏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夜幕初降,陽光昏暗。

    手術室前的長廊空空蕩蕩,偶爾有護士或是病人家屬路過都是行色匆匆。

    醫院雪白的牆壁反射着窗外的光,走廊深處的長椅上倚靠着一個倩影。

    言綿頭微微向上仰着,倚靠着背後的牆壁,身上鬆鬆搭着一件駝色薄款風衣,閉着雙眸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了,她臉上疲憊之色也不見消,精緻的眉頭鎖着,似乎夢中也有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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