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的臉很小,小而精緻,他似乎一隻手就能蓋住她的整張臉。

    薄景晏這樣想着,忍不住拿手指輕輕夾了夾言綿臉上的肉。

    “咳!”

    身後傳來晨晨警告似的清咳。

    薄景晏頓了頓,將言綿身子扶正,他也轉頭目視前方。

    天江小區在市中心不遠處,離市人民醫院和幼兒園都沒有多遠的距離。

    言綿和豆包住在這裏,確實安全又方便。

    醫院和薄氏集團的合作很多,薄景晏讓沈風調言綿的檔案時也沒被阻攔。

    也是因爲這樣,他第一次知道言綿所住的確切地址。

    限量版的邁巴赫停在單元樓前,司機恭敬下車給後座開門。

    他想搭把手把言綿抱下來,手剛伸出去,就對上了男人冰冷的眼神。

    司機:“……”

    爺,我就是想搭把手,您那要砍掉我的手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啊?!

    司機迅速收回手,小跑着拉開單元門等他們進去。

    ……

    樓上。

    夜風溫熱,吹在身上很不舒服。

    祁朝推上窗戶,形狀姣好的丹鳳眼往下一落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在六樓,看不真切,況且,祁朝也沒有愛看熱鬧的習慣。

    他將窗戶關住,坐到豆包身邊。

    豆包抓着薯片喫得正香,見他過來,隨手遞給祁朝一把。

    祁朝也不嫌他手髒,接過薯片就喫。

    兩人又看了會兒動畫片。

    祁朝垂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

    已經近九點了。

    言綿的手術應該早就做完了,她擔心豆包,肯定會着急回來。

    但這麼晚了,竟然還沒有回來。

    祁朝眉頭輕皺,隨手拿起遙控關掉電視。

    豆包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電視裏的小人,才眨了一下眼,就發現電視黑屏了。

    他鼓着小臉,不滿的看向祁朝,眼中滿是控訴。

    祁朝眼皮輕輕掀了一下:“今天看電視的時間已經超了。你媽咪交代了不能再看了。”

    說出來的話,似乎帶着幾分溫馨,帶着的是家庭的溫暖。

    這話一出,他自己都有些愣了。

    祁朝垂下眼瞼,因爲面部線條過於精緻銳利,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總會顯得多幾分冷淡。

    這種感覺雖然陌生,但總不至於讓他討厭。

    豆包被關了電視,只能老老實實的趴在桌上畫祁朝給他買的手繪本。

    他認真的低着頭勾畫線條,遙遙朝祁朝喊了一聲:“祁朝哥哥,幫我拿一下油畫棒。”

    油畫棒被放在玄關鞋櫃上。

    祁朝起身幫他拿,走至門口,就聽到對面有說話的聲音。

    天江小區是經典戶型,一層就住着兩戶人。

    門口的聲響只能是言綿門口的聲響。

    祁朝心念一動,拉開了門。

    “……這不好吧。”司機哭喪着臉,建議道,“要不把言醫生叫醒問問有沒有備用鑰匙?”

    薄景晏沒有言綿家的鑰匙,他帶言綿回家時也沒帶上言綿的包。

    幾人就被堵在門口進不去。

    言綿太累了,顛簸了一路還沒醒,被薄景晏的大手牢牢桎梏在懷裏,睡得安生。

    薄景晏的意思是讓司機去車上拿工具,直接暴力開門。

    他捨不得把人叫醒。

    司機正說這話,對戶的門忽然被打開。

    室內的光線落在門口幾人身上。

    光線正好落在言綿身上,將她大半個身子照亮。

    言綿昏睡中感覺到一股亮光,睫毛顫動了幾下,似乎要醒來。

    薄景晏注意到懷中人的變化,立刻背身幫她擋住光線。

    但已經晚了,言綿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薄景晏那線條分明的下顎。

    她反應了一會兒,下一秒瞪大了眼睛從他懷裏跳了出來,結結巴巴道:“薄、薄先生!?”

    言綿注意到自己剛剛是被薄景晏公主抱着,耳垂頓時通紅,像是能滴出血來。

    於此同時,司機的震驚詫異的聲音也傳來:“表少爺?!”

    兩道聲音混雜在一起,聲貝瞬間驚起樓上樓下兩層樓梯的聲控燈。

    霎時間,走廊幾人被全光線照亮,所有人的表情都在明亮的燈光下無處可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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