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陣詭異的沉默,聲控燈逐漸熄滅。

    “咳。”言綿輕咳一聲,“你們是怎麼……”

    晨晨不滿被忽略,昂着下巴應聲道:“我和爹地去醫院找你,你在椅子上累得昏睡過去了。”

    說到這裏,他眼中帶上了憂慮:“你身體沒事吧?”

    言綿注意到他的神情,心下一暖,彎身揉了揉他的頭:“姨姨沒事兒的。就是這段時間太忙了。讓你擔心了,姨姨跟你道歉。”

    “哼。”紅暈染到了晨晨的耳尖,他偏過頭試圖遮擋臉上因羞澀而起的紅暈,“誰關心你了,我就是怕你生病,豆包沒人照顧而已。”

    晨晨口是心非的樣子格外可愛。

    她忍不住笑着碰了碰他通紅的耳垂。

    ——這點兒也和豆包一樣,像她,一害羞就容易紅耳垂。

    言綿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剛剛的燒意已經下去了。

    還好沒被發現,不然她該羞死了!

    言綿正是這樣想着,擡頭就看到薄景晏狹長的眸子落在她耳垂上一動不動。

    四目相對,她整個人不禁生理性的一顫。

    薄景晏眸光炙熱,像是能把她整個人……吞進腹中似的。

    她的耳垂再度染上紅暈。

    空中又是一陣沉默,樓道的燈光再度熄滅,只有祁朝家裏的光映照出在場人的所有神色。

    祁朝站在門邊靠着,背後是屋內的燈光,面前是樓道的黑暗。

    他整個人被光線和黑暗分割着,表情晦暗不明。

    言綿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只能看懂晨晨的表情,其他人的臉上神情複雜,她一時分辨不清。

    但總不能一直在門口這樣呆着吧?

    言綿牽起一個微笑,客套道:“來我家坐會兒吧。”

    她下意識去摸包。

    摸了個空。

    沒有包哪兒來進家門的鑰匙?

    言綿詫異的視線尋向薄景晏。

    男人眉宇清冷,淡淡的與她對視一秒後轉開視線。

    啊?

    言綿疑問的又看向晨晨。

    晨晨表情和他爹地如出一轍,淡淡的移開視線。

    言綿一頭霧水,滿腦袋問號。

    司機滿臉不忍直視,插話道:“言醫生,您的包還在醫院呢。”

    言綿:“……”

    那還談什麼‘進屋坐坐’?!

    言綿尷尬一笑,餘光這才注意到對面門邊靠着的祁朝。

    祁朝皮膚冷白,垂着眸子看着他們,一副局外人興致缺缺的冷淡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言綿的錯覺,她總覺得祁朝的臉色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冷淡一些。

    祁朝懶懶的擡了一下眼,目光從她臉上掠過,薄脣抿了抿:“我有鑰匙。”

    此話一出,在場人臉色各異。

    晨晨一雙眼眸中閃過激動和欣喜之意,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進言綿的家了!

    言綿眼睛一亮,是了,先前因爲豆包喜歡在祁朝家裏玩兒,她還特意在祁朝家裏留了備用鑰匙。

    薄景晏這才轉過身往祁朝臉上掃了一眼,狹長的眸子不着痕跡的一眯。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碰,似有刀光劍影碰撞出的火花,兩人又瞬間各自移開視線。

    空中似乎有一瞬間瀰漫着不見刀槍血影,但殺氣十足的硝煙。

    司機不明所以,縮着脖頸嚥了咽口水。

    不過,話說,爲什麼表少爺會有言醫生家裏的鑰匙?

    他們兩個應該不僅僅是鄰居這麼簡單吧?

    那他們薄爺怎麼辦?!

    司機在自家老婆的薰陶下看了不少肥皂劇,一場豪門兄弟同爭一人的大戲在他腦海中展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