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開車的司機呼吸一滯,努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薄景晏聲音冷淡的‘嗯’了一聲,“那是你表叔。”

    “表叔?”晨晨一頭問號,“怎麼從來沒聽別人提起過?”

    薄家親戚很少,薄景晏母親母家那邊和他們的聯繫更少。

    雖然聯繫不多,但也不至於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薄景晏睜開眼睛,狹長的眼中眸光晦暗。

    他頓了頓,“當年鬧了些不小的矛盾,他們家就不和我們家聯繫了。”

    語義含糊,不肯再往下說。

    晨晨也只是好奇一問,沒得到答案也不再說了。

    只有司機額角沁出了些許的冷汗。

    ——誰也沒有想到回在這裏碰到很多年沒見了的表少爺。

    要不是他曾經在薄老夫人那邊見過照片,這麼多年不見,他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夜幕逐漸籠罩整座城市,天空朗朗,沒有陰雲,星星點點的亮光分佈在暗色的天空。

    祁朝淡淡的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拉住了窗簾。

    一屋黑暗。

    ……

    翌日清晨。

    言綿將豆包送去了幼兒園,自己開車到了醫院。

    昨天那場手術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她抽時間去查房,沒有直接往血液病的研究室走。

    記錄完術後病人數據,言綿啪的扣上了筆蓋。

    將本子遞給昨天參與手術的小護士,想轉身離開時,卻被小護士攔住了。

    言綿微微偏頭,疑惑的看她。

    小護士滿臉八卦,壓低了聲音問道:“言醫生,昨天來接您的,是您的老公跟孩子啊?”

    言綿一怔。

    醫院和她有接觸的人,大多都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媽了。

    也不是言綿大嘴巴喜歡跟別人說。

    只是,沒了臉上的紅斑之後,她好像就是個招人體質。

    剛來的時候,外科室辦公室的門都要被各個單身醫生們踏破了。

    言綿起初還以爲他們真是來培養同事情的,心裏很高興,畢竟誰也想和同事們有個良好的關係,自己舒心一點兒。

    直到事情越來越離譜——有一名醫生竟然還給她送了玫瑰花?!

    言綿這才明白他們都是什麼意思,說自己已經有孩子了,婉拒了那名醫生,這纔打消了不少人的念頭。

    醫院工作人員很多都知道她有孩子,但是從來沒見過豆包的樣子。

    ——豆包平時要上幼兒園,週末有保姆看着。

    言綿工作也忙,帶到醫院她看不住豆包,主要還是怕豆包受傷。

    小護士探知慾和好奇心都極強的看着她。

    言綿笑着搖搖頭,否認道:“不是。”

    小護士卻像心裏早有答案似的,說到:“言醫生,您別隱瞞了。昨天的小孩兒跟您長得這麼像,怎麼可能不是您的孩子。”

    她又壓低了聲音:“您老公長得可真帥!往哪兒一站就跟小說裏的霸道總裁似的。昨天他看見您在椅子上睡着了,直接一個公主抱就把您抱起來了。”

    小護士滿眼小星星,捂住了心臟:“太夢幻了!要是我老公有這份浪漫的心就好了。”

    “不過說實在的,你老公的臉我好像從哪兒見過?”小護士摩梭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是在什麼雜誌上。”

    薄景晏的出現可不就是在經濟雜誌上嘛,畢竟是全帝都有名的黃金鑽石單身漢。

    言綿被她說的一怔一愣的,想否認掉。

    但小護士卻擺擺手,忙工作去了。

    言綿被她提醒到,忽然又回憶起昨天半夢半醒間懷抱着自己的寬闊有力的胸膛,耳際燒上了紅暈,半響纔下去。

    言綿沒想到的是,她一時沒否認掉,轉眼流言就傳遍了整個醫院。

    就連下午在研究所,一起研究項目的同事都在問她這個問題。

    言綿煩不勝煩。

    更重要的是,她和薄景晏根本不是這種關係,她在背後造謠幹什麼?

    眼看流言就要穿到她病人耳中了,言綿乾脆找了一個喜歡八卦的小護士。

    故作傷心的在小護士面前吐槽,又故作不經意的暴露了自己老公已經去世了的消息。

    言綿的計策沒錯,不到晚上下班的時間,流言就傳遍了醫院,比起上午的流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直到晚上下班,同事們看她的表情還盡是一副於心不忍,似乎感同身受的樣子。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直到晚上回到家打開電腦,她纔看到幾天之前就發到她郵箱裏的郵件。

    ——關於祁朝和豆包親子鑑定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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