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霏霏的粉絲和記者們蜂擁而上。
“言小姐，請問您真的搶了自己親姐姐的男朋友和孩子嗎？”
“請問昨天言霏霏小姐發的微博和您有關係嗎？”
“您現在是在和薄氏集團的薄景晏先生談戀愛嗎？”
“言小姐……”
記者們還算說話比較客氣的了，但言霏霏的粉絲們顯然沒有這種脾氣。
“言綿你個賤人！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
“你以爲霏霏單純善良就能任你欺負了嗎？！”
“言綿你個婊.子，沒爹媽教養的！”
“……”
幾十個人將她團團圍住，言綿想找地方突破都找不到。
她寸步難行，耳邊傳來的全是如同魔音一樣令人崩潰的罵聲。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因爲言霏霏的幾句話，就被這羣人肆意圍攻辱罵。
言綿忍無可忍，一張小臉怒得幾乎要結冰。
她惱怒得推開擠在她身邊的一羣人，厲聲道：“滾開！”
可那羣人像是沒聽到她說了什麼似的，依舊往前擠着。
言霏霏的粉絲們誰都想要擠到前邊給她一巴掌。
記者們拿攝像機懟着她的臉錄像，還要在人羣中保護昂貴的機器不被碰到。
一羣人唔唔嚷嚷極其躁亂。
“言小姐，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
“言小姐……”
“言綿你怎麼不去死！”
七嘴八舌的提問，怨氣漫天的怒罵。
言綿不想被那些不懷好意的記者們錄像，她低着頭，視線之中是推推搡搡的人羣和各式各樣的服裝。
雜亂的腳踩來踩去，誰都不肯退後。
言綿心中越來越亂，死死咬着脣，甚至嚐到了一絲腥甜味。
突然，她直覺身後有什麼東西飛過來，只聽得到來勢洶洶的聲音，因爲她背對着而看不到來物是什麼。
她偏移下頭都來不及，只覺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力道不是很大，但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接着，她就感覺到有臭氣熏天的東西在她後腦勺上炸開了一樣，臭氣洶涌着鑽到她的鼻腔。
然後是什麼冰涼的液體，還有幾片堅硬的雞蛋殼順着她後腦勺散下來的頭髮，緩緩下流，又順着她的脖頸流進衣服裏。
言綿一下子愣住了，她整個身子僵在了原地。
還沒回頭看扔她的人是誰，言綿緊接着就感覺到有另一個衝力砸到她的脊背上，力道不是很大，但足以讓她心頭猛顫。
“言綿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搶走霏霏的東西？！”
“霏霏是你的親姐姐，你這個冷血的生物！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麼狠的心，那個死去的奶奶不會也是你殺的吧？”
“……”
她們的話尖銳得像是刺刀一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有沒有邏輯，有沒有證據，她們在意是是能不能傷害到言綿這個人……
這一刻的她們脫離了人性，完全像是一頭野獸一樣。
言綿怔怔的眨了一下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蓄在眼眶的淚水就順着臉上線條的弧度滑了下來，浸溼了衣領一角。
她猛地擡手擦乾淚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是無數臭雞蛋、爛西紅柿從四面八方的位置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