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說要豆包愛衛生。”豆包搶先回答。
“……你現在可不衛生。”言綿扶額搖搖頭，“過來，媽咪幫你清理。”
“不用媽咪！”
豆包將手裏最後一口橙子塞進最裏，含糊不清道，“豆包已經是大孩子了！我可以自己清洗。”
言綿細緻的眉毛微挑，並不反對：“一定要認真洗乾淨啊。”
豆包已經四歲了，在這些小事兒上是該學着自立。
小傢伙認真的點頭，舉着手就跑到臥室的配套浴室中清理。
言綿雙手在背後挽了一下裙子，在沙發上坐下。
電視上播放的動畫片演到了片尾曲的部分，正熱熱鬧鬧的唱着歌。
言綿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口聊到：“祁先生劇組放假了？”
算上昨天晚上，祁朝已經一連兩天晚上都沒有在劇組了。
“最近沒有夜場戲份，回來的早。”祁朝聲音本就冷淡。
在客廳高高懸掛的白熾色的燈光下似乎更顯得冷淡，只是音調間的輕鬆中和掉了這種冷漠。
言綿點了點頭，吹了吹手中的茶杯，熱氣就隨着氣流往上涌，蒸得她眼周溫溫的，疲勞了一天的眼睛就格外舒服。
言綿輕抿了一口熱水，挽在耳後的頭髮就鬆散了下來，勾在她臉頰上，怪癢的。
她又抿了一口水，打算等喝完了水再挽。
卻在這時身邊突然伸出來一雙手指修長的大手，將她耳際碎髮輕輕撩了起來。
言綿下意識的一躲。
烏黑柔軟的髮絲就在祁朝指腹上滑落了下來，激起一陣癢癢麻麻的感覺。
言綿反應過來，微微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祁朝的動作似乎有些太‘曖昧’，遠超過她現在和祁朝的朋友關係……
祁朝動作微微一頓，若無其事的收回手，隨口轉移了話題：“豆包這週六有時間嗎？”
週六幼兒園倒是放假，只是——
言綿想到了什麼，輕輕一笑，說道：“週六要去機場，祁先生是要和豆包出去玩嗎？”
“機場？”祁朝挪了挪腳，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得到言綿髮絲滑過時蘇蘇癢癢的感覺。
“嗯。有個朋友要回國了。”
言綿想到秦路先前的幾通電話，脣角的笑更加明顯，一對梨渦若隱若現。
秦路在海外的研究室已經出差了很長時間了，回來之後也會同樣就事於A市人民醫院。
前些天她去找院長彙報工作的時候，院長從她這裏得到消息，登時就有些激動。
院長心情好，讓他們這些給人打工的醫生也過了好些日子的輕鬆時間。
祁朝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
朋友？
他不置可否，沒再多言，只在心裏默默記下了這件事。
豆包一連洗了很長時間才從浴室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一雙小手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白皙，胖胖肉肉的很是可愛。
言綿輕輕捏了捏豆包的小肉手，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
豆包爬上沙發，在言綿和祁朝之間坐下。
電視上的動畫片已經播完，換成一檔八點檔的愛情泡沫劇。
豆包沒興趣。
他拿着遙控，吭哧吭哧的換了好幾個臺，又找到了另一部他常看的動畫片。
祁朝隨手扯過茶几上扔着的塑料袋，從裏頭掏出糖來。
這橙子不是他從超市買的。
是他從劇組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街邊兒水果攤順手買來的。
付款的時候，賣橙子的老奶奶笑彎着眼睛多送了他一把彩色皮的水果硬糖，說是讓他帶給女朋友喫。
哪兒來的女朋友。
祁朝沒什麼情緒的扯了扯嘴角，遞了一塊糖給嘴巴剛剛閒下來的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