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輕太弱,讓人分不清他是在笑,還是在輕嗤。

    言綿心跳慢了一拍,長睫顫動得更加厲害了。

    薄景晏狹長的眸中到底是閃過一絲笑意。

    他倒是沒有再多爲難小女人,直起身子,慢慢走出房間。

    他剛走出病房,就碰上了買來晚飯小跑來的沈風。

    沈風碰上薄景晏之後就慢慢停下腳步,識眼色的把私人餐廳打包來的飯菜遞給薄景晏。

    薄景晏垂眸看了一眼,沒接。

    他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沈風進去:“你去送。”

    沈風不解其意,呆愣了兩秒。

    沈風想說話,但是對上薄景晏冷淡看來的眸子的時候又瞬間噤聲。

    於是沈風提着打包來的飯菜推門進了病房。

    言綿此刻正睜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言小姐,您醒了啊。”

    言綿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聽到沈風的話,她瞬間反應過來,掩飾什麼似的回到:“是、是啊。”

    言綿話音還沒落下,薄景晏就緊跟着沈風進了房間。

    兩個人的視線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對上。

    言綿眼睛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薄景晏下巴上若有似無的一道淡淡的齒痕。

    她被嚇到了,立刻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薄景晏幾步邁過來,給她遞了一杯溫水過去。

    言綿邊咳邊接過,喝了好一大杯水才反應過來。

    言綿手中喝空了的玻璃杯又被站在她旁邊難道薄景晏接過去。

    薄景晏垂着眸子看她,詢問道:“還喝嗎?”

    言綿立刻搖頭。

    “嗯。”薄景晏應了一聲放下水杯。

    “咔噠。”一聲,水杯被重新放在了病牀邊上的小桌子上。

    薄景晏放下水杯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說了一句:“剛剛還沒醒,倒是沈風來了你就醒了。”

    言綿被嚇得噎了一下。

    她有些疑心薄景晏是不是剛剛發現她睡醒了沒睜眼了。

    但是對上男人那古井無波一樣的眼神,她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

    重重疑心之下,言綿含糊的應了一聲,沒說話。

    沈風站在邊邊上,爭取把自己剝離出病房之外,把病房這個大舞臺留給他們兩個。

    他被突然CUE到,懵逼了一瞬。

    不是!他們家薄爺到底是什麼德行,怎麼調戲一個小姑娘也要帶上他?

    沈風愁眉苦臉的垂下頭。

    正是這時,收到了晨晨發送來的消息。

    沈風擡頭看向房間裏。

    薄爺此刻正和言綿對視,沒空理他。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出了病房,撥打了晨晨的電話。

    晨晨正拿着手機,電話一進來他就接通了。

    “我爹地在哪兒?”

    晨晨人小聲音尚且稚嫩,但音調是和他聲音豪不相符的成熟。

    他先前發消息給了爹地,不見答覆這才又發消息給了沈風。

    “小少爺,薄爺現在在醫院。”沈風盡職盡責的報了醫院的名字。

    “爹地他受傷了?”晨晨聲音一緊。

    “不是不是。”沈風連忙解釋道,“不是薄爺,是言醫生。”

    他這話一出,晨晨緊張之下拔高了音調:“你說什麼!?”

    “言綿怎麼了!?”晨晨的聲音冷得要結冰,其中的焦灼只增不減。

    隔着電話,沈風甚至差點以爲對面說話的人是薄景晏,而不是尚且四歲的晨晨。

    “已經沒事兒了。”沈風連忙說道,“小少爺您別急。言醫生已經醒過來了。”

    晨晨動作微頓,緩和了一下情緒,又說道:“我馬上過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晨晨扣上安全帶,冷聲吩咐了司機一聲。

    司機將車子變向,向言綿所在的私人醫院開去。

    一路上晨晨都情緒很低,脣瓣抿得很緊。

    ——他只是才幾天沒看到言綿,言綿就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明明先前分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該死!

    若是言綿自己傷了她自己,他一定會好好訓斥她一通;

    若是傷害言綿的是別人……

    晨晨漂亮的眸子眯了起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幾近血腥的笑容。

    無論那人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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