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認識的號碼,頭像是一副很有觀感的畫作。
但她卻想不出來會是誰加她。
言綿眉頭輕皺,心中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最終沒有通過申請。
直到上班時,這個號碼的申請再一次過來,這次卻加了一個備註。
——言小姐,你好。我是薄景晏的母親。
言綿拿着手機的手顫動了一下。
一瞬之間,上午心頭不太好的預感似乎落到了實處。
言綿通過了申請。
言綿:【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薄母雖然是長輩,但是說話也很客氣。
薄母:【言小姐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是一個什麼來意。我想約個時間請言小姐出來面談,言小姐覺得如何?】
言綿緊緊握住手機,抿脣:【有什麼事情手機上說不可以嗎?】
她心中的預感愈發的得到印證,心跳一下一下的加快。
薄母:【言小姐,景晏他需要的是一個賢內助,而不是其他女人;約言小姐出來也不過是我爲兒子把關而已,要是彼此不合適,也沒必要浪費彼此時間。】
言綿咬脣,顫抖着垂下眸子。
她不是個傻子,自然能聽出來薄母的意思。
如果她符合標準,也就不會被這樣約談。
但可笑的是,她甚至連一次面都沒有和薄母見過。
言綿只覺得自己的自尊像是被刀劃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似的。
另一邊,薄母遲遲等不來消息,眉頭緊皺。
她和對面這個總在薄景晏身邊的女人雖然素未謀面,但就論從祁朝那得到的反應來說,她絕對不會是薄家未來的主母。
但爲了印證祁朝的話,薄母想親自見一面言綿。
她又催促的發消息過去:【言小姐,我只是想和你見一面,用不了多長時間。】
言綿:【可以。】
薄母微微帶笑:【週六上午十點,不見不散。】
言綿:【好。】
人民醫院。
言綿緊緊的握住手機。
她已經不得不承認對薄景晏產生的一些過界的想法。
若是想要和薄景晏有未來,就必須要過得了薄母這一關。
言綿已經不小了,況且又有豆包。
她如果真的要和一個人開始一段感情,希望的不是短暫的愉悅,而是長期的相守。
出於某些想法,言綿並沒有告訴薄景晏這件事情。
不管言綿有沒有準備好和薄母的見面,日子一天天接近。
她出門的時候,對面祁朝的門正好打開。
祁朝眉峯微挑,將言綿上下掃了一眼:“要出去?”
“是啊。”言綿撩了一下頭髮。
“……”祁朝若有所思的點頭,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去吧,別遲到了。”
“哦,好。”言綿沒察覺到祁朝有些惡意的異樣。
不知道是不是週六出行的人太多的原因,路上很堵。
言綿開着車龜速前進。
還好她提前兩個小時就出發了,不然堵到明天她也見不到薄母。
言綿頗爲不適的扯了扯身上的長旗袍。
前方車輛又扯出來一段距離,言綿往前挪了一步,又被堵住了。
被仍在副駕的手機嗡嗡作響。
言綿摸到手機:“怎麼了?”
“言醫生,病人發燒了!”電話是醫院裏的一個小護士打來的,她焦急道,“您現在方便來醫院嗎?!”
“我……”言綿遲疑的看了一眼正在前面不遠處的咖啡廳。
“言醫生,您要是沒什麼急事兒的話就趕快過來吧,病人不是小傷!”
“……”言綿沉默了一瞬,“我馬上過去。”
說完之後,在小護士大鬆了一口氣之下,掛斷了電話。
——她不得不回去。
言綿身爲一個醫生,必定要給病人負責;況且,那病人也是她做的手術,她最瞭解情況。
一個醫生,不能因爲自己的一些個人原因影響到病人的生命安全。
她徑直開過約好的咖啡廳,從窗邊一個優雅從容的女人面前開過,最後掉頭開往人民醫院。
小護士一路打了很多電話過來催促,言綿心中不禁生出些煩躁。
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她甩上身後的車門,帶着包下了車。
小護士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言醫生您可算過來了!病人他——”
“——傷口發炎了嗎?”言綿一路小跑着在人羣中穿過。
“沒有。”小護士喫力的跟上她的腳步,“就是發燒,嘴脣都燒乾了。”
言綿紅潤的脣瓣緊抿,微微頷首。
她一路快速趕到病房,病人昏昏欲睡,言綿給他做了檢查,最後得知僅僅是因爲藥物受性不良。
——不是威脅到生命的就好。
言綿疲憊的鬆了口氣,又幫他換了新藥。
等她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十點十分了。
薄母一句消息也沒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