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心頭猛地跳了跳。

    方纔她着急到醫院,沒來得及和薄母說一聲。

    她急忙發消息過去。

    言綿:【抱歉薄夫人!我剛剛有點急事耽誤了。】

    言綿:【您現在還在嗎?我馬上趕過去。】

    薄母:【不用了。】

    言綿打在聊天框中的一大段話全然一窒。

    下一秒,薄母的電話打了過來。

    言綿手指微微顫抖,接通了電話。

    “薄夫人……”言綿似乎預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乾澀。

    “你好言小姐。”薄母目光冷淡的看向前方,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收回包中,“既然約好了的時間你趕不到,我們之前也就沒什麼要說的了。”

    “不是的薄夫人!您聽我解釋——”

    “——不需要解釋。”薄母的聲音很冷漠,平淡的沒有帶語調,“言小姐的貴駕可真是難青島,想來我們家景晏跟在您身邊兒也得委屈求全吧?景晏是薄家掌門人,沒有必要在你面前這樣。”

    言綿涌到嘴邊的解釋又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嚥了下去。

    最後只化成了蒼白的幾個字的解釋:“我沒有……”

    “叨擾言小姐了,再見。”

    “嘟嘟嘟——”

    突兀的掛斷聲在言綿耳邊響起。

    明明聲音不大,她卻覺得這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震耳欲聾。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另一邊,薄母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頗帶着怒氣的讓司機開到了月牙灣。

    門鈴聲一響起,李管家就很快的過來開門。

    正廳的大門還沒徹底打開,李管家就笑眯眯的出聲:“言小少爺——”

    薄夫人現在聽到‘言’這個字就不舒服。

    她擰眉,語氣微怒:“哪兒有什麼小少爺?”

    “夫人!?”李管家訝異的瞪大了眼睛,“您怎麼——”

    “這兒有些女人來得了,我來不得?”薄夫人餘怒未消,說話的時候尚帶着幾分怒氣。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管家連忙恭敬的把門打開,“夫人請進。”

    薄母沒應聲,冷臉在沙發上坐下。

    正在這時,二樓樓梯上走下了一道欣長挺拓的人影。

    薄景晏繫着領帶往下走的時候目光落在沙發上坐着的人影身上,腳步微頓。

    “母親,您怎麼來了?”薄景晏在薄母身側坐下。

    見到自己的兒子,薄母怒氣衝衝的偏過身子:“你找的都是個什麼女人?!”

    薄景晏眉頭微皺,不解其意:“?”

    “那個女人,叫言綿的女人。”薄母繃着臉,“你怎麼會和她走到一起去?我和她第一次見面她都敢爽約——”

    薄景晏聽出了不對,打斷薄母的話:“——你約了言綿出來?”

    “是。”薄母直言不諱,“她自己答應要和我見面的。”

    ——言綿答應要和他母親見面?

    薄景晏指尖微動。

    如果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言綿的性格的話,那他也就白掌握薄家大權這麼久了。

    要是言綿沒有要和他發展下去的意思,想必,早已經婉拒了。

    所以……

    薄景晏狹長的眸子閃動一下:“然後呢?”

    “她不僅遲到,還爽約。”薄母更怒,“就算不作爲你的母親,我也是長輩,她的禮數就是這樣的嗎?”

    “言綿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薄景晏只聽了兩句就準確的在其中捕捉到了重點,果斷的否認掉薄母的話。

    “景晏,你是在質疑我了?”薄母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中夾雜着不可思議。

    薄景晏略有些無奈:“我不是。”

    他了解自己母親的性格。

    榮譽滿天的大藝術家當久了,又被他父親、還有那些粉絲們幾乎碰上天,傲氣很足,最不喜歡被否定。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薄母煩躁的皺眉,“你和她玩玩還好,不許把她領進薄家的大門!”

    薄景晏視線冷淡的落在薄母身上,警告的叫了她一聲:“母親。”

    淡淡的兩個字,直接把怒氣衝衝的薄母鎮住了。

    “……”

    “我說了,這之中有誤會。”薄景晏語氣冷淡,隨後站起身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也希望您能冷靜一下。”

    他說完,重新回了臥室拿手機。

    留薄母在正廳一個人臉色瞬息萬變。

    “——叮咚。”

    門鈴聲再度響起,管家這次不大敢去開門,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薄母的臉色。

    薄母沒什麼好氣的揚起下巴:“開門吧。”

    ——剛剛不是說言綿的兒子要來嗎?

    她倒要看看,言綿這樣的人能教出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過來。

    李管家聞言鬆了口氣,轉身迅速開門。

    門外站着的不是和晨晨約好了要過來的豆包,而是一個很久沒看到,幾乎要消失在薄家視線之中的女人——言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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