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懵懵的看過去,注意到來人是誰,驚詫起來:“啊,您好,沒想到能在這裏碰上您。”

    ——眼前這人竟然是她之前在餐廳廁所碰到的那位舉止優雅的女士。

    “我也沒能想到。”薄母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她目光往言綿購物車裏落了一眼,“你也是來買菜的嗎?”

    “是呀。”言綿笑了起來,“您住這附近?”

    “我剛回國,住在這附近的一家酒店。”

    “那您買這菜,?”言綿驚奇了一下。

    “我去給我兒子他們做飯去。”

    薄母看着,又挑了晨晨喜歡喫的藕,言綿的手正好去摸那根藕和她的手都撞到了一起。

    言綿一怔,笑道:“您這也是買藕來的?”

    她說着把品相好的藕段放到了薄母購物車裏,自己又重新拿了一段。

    薄母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眼神柔和:“是我孫子。”

    言綿含笑點頭:“看不出來您這麼年輕還有孫子呢。”

    “可別誇我了。”薄母笑了起來。

    兩人聊了一路,發現彼此竟然很能聊得過來。

    手推車中的菜已經攢了很多,足夠晚上吃了。

    言綿掃視四周,沒看到姜甜和豆包去哪兒了。

    她挑眉,正想着呢,姜甜的電話先進來了。

    “綿綿你在哪兒!?”姜甜驚慌失措,“豆包出事了!”

    “什麼!?”言綿臉色一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綿綿你別慌,豆包就是有些喘不上氣。”姜甜怕言綿受不住,急忙補充道。

    “……”言綿閉上眼睛,隨即說道,“你先帶豆包出去,我馬上就過去。”

    “好!”姜甜連忙應了,掛斷電話之後抱着豆包出去。

    言綿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很多:“阿姨,我現在有點急事就先走了,有緣再會。”

    “好。”薄母看出來她臉色的難看,緊忙給言綿讓開了路。

    言綿把推車推到不礙事的角落,加快腳步小跑出去。

    “嘩啦嘩啦”。

    商場簾子被掀開之後又砸在一起。

    言綿掃視一眼,在不遠處看到了姜甜和蹲在地上的豆包的身影。

    她急忙衝過去抱住豆包:“寶貝,你怎麼樣了?”

    豆包擡頭,虛弱的搖搖頭,小聲說道:“媽咪我已經沒事了。”

    言綿握住豆包肩膀的手都在顫抖,她仔細的觀察兒子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幾分,但脣瓣並不是缺氧的紫色。

    言綿微微鬆了一口氣,抱着豆包起來,喃喃道:“寶貝,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姜甜心疼道:“綿綿,你別太擔心。我認識的人多,我可以登報幫你找合配的骨髓的。”

    “謝謝你,甜甜。”言綿將頭埋在了豆包肩膀處,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希望渺茫。

    豆包是罕見的OH血型,曾經她和秦路費了很大的功夫都沒能找到豆包的適配骨髓。

    原本被安穩了很久的病再一次發作,言綿心中的警鐘已經徹底打響。

    偏偏一面適配的骨髓尋不到,另一面研究所的進度停滯不前。

    言綿身心俱疲,捏着手機,又想到了秦路。

    ……

    祁朝回到家之後特地找了薄母聊天。

    他沒聊幾句話就把話題扯到了言綿身上。

    薄母頗有些餘怒未消:“她給的解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編出來的謊話。”

    祁朝閒適的敲打的指尖一頓,沒接這個話題。

    薄母沒放在心上,她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在你家附近的商場裏看到一個小姑娘還挺合我眼緣的。”

    “是嗎?”祁朝心不在焉。

    “應該就是你們小區的吧?”薄母思索了一下,“雖然沒見幾面,還是能看出來她是個好姑娘。你要不就留意留意。”

    薄母見過的人多,眼光更是高,能入得了她眼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祁朝微微皺眉:“我知道了。”

    ——是知道,但不會聽。

    薄母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只微微泄氣,沒多說什麼。

    她轉而又提到了言綿:“那個言綿,到底是幹什麼的?”

    “醫生。”祁朝放下二郎腿,又皺眉強調道,“她已經有孩子了,不適合嫁入薄家。”

    “什麼?!”薄母震驚,“她已經有孩子了還和景晏這麼搞在一起?!”

    祁朝聽得皺眉,但出於某些原因,他沒多解釋:“是。”

    果真薄母更怒,不住的強調:“她有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還會照顧好晨晨?”

    祁朝想到言綿和晨晨的相處,不置可否。

    薄母掛斷和祁朝的電話之後,實在是沒忍住,又點開了言綿的聊天框。

    薄母:【言小姐,你既然都已經有孩子了,你的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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