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出去。”薄母怒氣衝衝,咬着牙說道。
助理遲疑了一下:“您還在養病,還是注意一下不要和無關人生氣的吧。”
“你命令我?”薄母聲音更冷了,眼風厲害的落在助理身上。
“……”助理立刻垂頭後退一步,“夫人我沒有,我這就出去。”
薄母目光冷厲,隨即把電話打到了沈風那裏。
沈風接到薄母的電話,頓時苦了臉。
他不敢不接,偏偏又怕薄母會問他什麼。
猶豫良久,終於接了電話:“夫人……”
薄母神情格外冰冷,聲音中卻是聽不出來。
她笑了兩聲,直接奔入主題:“我是來找你打聽些情況的。”
沈風臉上神情一木,遲疑良久:“夫人,我是薄爺助理,有些東西是需要保密的。”
薄母眉頭緊擰,聲音中不可控制的帶了些怒氣:“我是景晏的親生母親,還會害了他不成?!”
“……”沈風沒敢應聲。
聽到薄母這話,他也只能苦笑一聲,在心裏應了一句:您現在不就是在害他嗎?
他心裏這麼想,說話的時候卻不敢這麼說:“您當然不能。”
“我問你。”薄母被肯定了,臉色好看了一些,“那個言綿,言小姐,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沈風一聽薄母是在跟他打聽言綿的事情,更是不敢說話了,要是別人還好,但是言綿……
那可是薄爺心尖兒上的人,他哪兒敢多言。
“這……”沈風苦笑一聲,“您可以親自去問薄爺啊。”
“我問你就不行了?”薄母不喫他推脫的這一套。
“可是。”沈風盯着薄母給的壓力嚥了口唾沫,“可是薄爺不讓我說。”
——他自己的兒子,連這些都要放着她。
薄母心中不對薄景晏生氣,對言綿的怒氣反而增多。
一個喪夫還帶着一個孩子的人,竟然把她兒子迷成這樣!
薄母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輕笑了一聲。
她知道在薄景晏的死命令之下,她硬問沈風絕對問不出來什麼。
薄母放柔了聲音:“你放心,我不問你別的。”
她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沈風根本不敢放鬆心裏,他嚥了口口水:“您——”
“——我一個母親能有什麼想法,不過是想知道我兒子和那位言小姐到底有什麼故事。”
沈風頓時猶豫起來。
薄母又放鬆了一下,聲音更加柔和:“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位言小姐,要是她和景晏真的合適的話,我也不是棒打鴛鴦的人。”
沈風沒聽出來薄母的言外之意。
他只是覺得一個母親肯定是站在兒子的角度,爲兒子的幸福考慮。
猶豫良久,他終於鬆了口。
“好吧……”沈風猶豫的說道,“我只能說一點兒……”
“這就夠了。”薄母笑意不達眼底,“我不會讓你爲難的。”
“這位言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醫生。”沈風說道,“是前幾個月從國外學習回來的醫生,醫德醫術都極高超。”
沈風對言綿大加讚揚。
一方面是因爲想給言綿在薄母面前拉一些好感度,另一方面是真心實意的對言綿的誇獎。
然而沈風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對言綿的評價越好,薄母在心中對言綿的印象值越低。
薄母爲了讓他能多說一點,忍住心裏對言綿的厭惡,沒有打斷他,只裝做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直到沈風說完了,她才幹巴巴的接了一句:“醫生好。”
——薄母的意思是,她遇到的那個救了她的言醫生是個好醫生。
她又迫不急待的問道:“這個言小姐和景晏是怎麼認識的?”
“哦,是人民醫院照顧小少爺的趙醫生請假了。言醫生臨時頂替了來幫小少爺做體檢來的。”
——也是人民醫院?
薄母疑惑了一下,看了一眼身下的牀單。
牀單邊上印着一圈人民醫院的標示。
薄母皺了皺眉,沒把‘言醫生’往言綿身上聯想。
她隨即心想:她正好可以在這個醫院打聽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薄母沒什麼表情的笑了一下,“那還真是挺巧的。”
“對啊。”沈風聽着薄母的話,眼睛亮了一下。
——要是薄母對言綿的印象改觀,薄總一定會給他漲薪的吧!
“人民醫院是有一位秦醫生的吧?他是不是和那位言小姐關係匪淺?”薄母故意頓了頓,又似真似假的說道,“這位秦醫生不會和言小姐有什麼私情吧?”
“不會!”沈風急忙否認,“言小姐和秦路之間清清楚楚!”
——原來是叫秦路啊。
薄母心裏冷笑一聲。
這個秦醫生果真是個男人。
直到現在,她也就瞭解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薄母說了一句:“行了,今天就瞭解到這兒吧。有人來了我去看一看,你也忙吧。”
沈風沒聽出來什麼不對,急忙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被打電話的事情告訴薄景晏。
另一邊,薄母狠狠的掛斷電話。
她自以爲了解了全部。
——那個言綿,肯定又是因爲一個男醫生找了薄景晏幫忙。
都被她兒子這樣對待了,竟然還和別人的男人糾纏不休。
況且還是她先答應說不再糾纏薄景晏的,現在又是在幹什麼?
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