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關秦路進去的時候,是沒有立案的。
這是言綿的說法,也是經過薄景晏授意的。
沒有立案對於秦路來說可以請律師來把他放出來,但是秦路沒有。
他幾乎銷聲匿跡的在派出所一直等到了現在。
直到李隊親自叫他,秦路恍然的擡頭,目光定定的落在李隊身上:“她肯原諒我了?”
李隊皺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秦路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他幾乎要在派出所待生鏽的腦子遲鈍的轉動了一下,隨即轉身離開。
——放他出來一定是薄景晏授意的,但,開這個口的一定是言綿。
秦路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就有小警察過來送上他的手機。
他脣角含笑,微微頷首接過手機。
明明是剛從派出所出來,他的身上卻沒有過分的死氣,就像是一個落難公子一樣。
秦路把手機開機。
剛一開機,手機裏蜂擁出來的消息幾乎又要把手機卡到關機。
這些消息裏,有他下屬發來的,有秦家老宅的管家發來的消息,更多的是虞笑婉打來的電話……
唯獨沒有言綿的消息。
秦路微微抿脣,嘴角的笑意淡卻了不少。
他忽略掉一衆消息,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到了言綿的電話。
正要撥過去的時候,卻停下了動作。
——現在不能着急,他總有修復和言綿的關係的機會的。
……
A市人民醫院。
助理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VIP病房裏守了兩個忙前忙後的全職護工。
薄母躺在牀上一條傷到的腿吊起。
她卻忽略掉這麼不舒服的姿勢,猶豫良久,終於拿起了手機。
薄母冷聲說:“你們都出去吧。”
聞言病房裏守着她的人紛紛離開,只剩她一個人。
薄母這時候才解鎖了手機,將電話撥到了薄景晏手機上。
“嘟嘟嘟——”的響鈴聲在她耳邊響起。
薄景晏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出會議室。
他看到來電,修長的劍眉微微皺了一下隨即鬆開:“怎麼了?”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薄母無疑心裏是鬆了一大口氣。
她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聲線:“景晏,我受……”
薄母的話剛說了一半,電話對面就響起了幾乎壓過薄母的沉穩聲音。
“薄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放了秦醫生了。”
聲音是沈風的。
薄母精準的捕捉到了沈風的聲音,隨即更是注意到了對方話裏的‘秦醫生’這三個字。
“薄爺,言小姐那邊兒是——”沈風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薄景晏淡淡瞥了他一眼,沈風頓時噤聲不敢說話了。
他頓時後退幾步,讓開位置。
薄景晏這才接着和薄母通話:“您說什麼?”
“……”
薄母沒注意到薄景晏的話。
她剛剛聽到了‘言小姐’。
沈風是薄景晏最親近的特助,言小姐說的一定就是言綿了。
又是關於言綿的什麼事情?
她明明答應了她說離薄景晏遠一點的!
薄母一瞬之間胸腔中迸發出無盡的怒火。
“母親?”薄景晏修長的劍眉微微皺起。
“……哦。”薄母回神,勉強笑了一聲。
對言綿的怒火已經燒燬了她所有的心思,薄母現在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因爲什麼和薄景晏打的電話。
“我……”薄母思考了一下,但是現在卻穩不住心神,“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我這兒還有一些事情,先掛了。”
“……嗯。”
薄母隨即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一瞬之間,薄母怒氣衝衝的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碰!”的一聲巨響傳出了病房之外。
門突然被“砰”的推開,被薄父派來照顧薄母的助理推門而入:“薄夫人您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