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脣角含笑,眸光毫不避諱的看着言綿垂頭工作的身影。

    言綿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要不是秦路敲了敲她的桌子,她險些忘記了時間。

    看着言綿可算擡頭看他,秦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拍拍她的肩膀站起來:“別算了,明天再算。”

    言綿怔愣的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周圍。

    卻見周圍的同事們都已經把下班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動作快的現在都出了門。

    “……”秦路靜靜的靠着桌子站着,含笑看着她,提醒道,“不接豆包了?”

    “對哦——”言綿一拍腦袋,恍然回神。

    她收拾了東西,要出門的時候,身後的秦路先幫她把門推開,還一路跟着她到了地下停車場,靜靜的抱臂站在一邊兒。

    言綿一挑眉:“怎麼了?”

    秦路又無奈又好笑的輕推她的額頭:“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開不了車你不說送我回家?”

    言綿頓時恍然大悟,連忙彌補:“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快上車啊小路哥。”

    她還親自跑到了另一邊兒幫秦路開了門。

    ——先前秦路是一直在醫院住院,現在好不容易能回個家了,她這個‘罪魁禍首’不好好照顧着些小路哥怎麼行?

    言綿有些懊惱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要不是秦路不在意,她真的是寒心。

    秦路行動自在的上了車,繫上安全帶。

    言綿把車開出停車場,這纔想起來一個問題:“小路哥,你現在住哪兒啊?”

    秦路微微思索了一下:“開到你家小區就好了。”

    “啊?”

    “我在你家樓上買了間房。”秦路坦然。

    言綿瞠目結舌:“啊?!小路哥,你怎麼這麼財大氣粗?說買房就買房!”

    秦路一挑眉:“我就不能有個住的地方?”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言綿連連點頭。

    秦路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開車。

    那間房,他早就買上了。

    只是現在纔有機會用上。

    秦路眸色微暗,沒在多說話。

    ……

    人民醫院。

    空蕩蕩的VIP病房之中,只在牀上躺了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

    男人沉睡得很不安寧,濃密的眉毛緊緊蹙起,薄脣似乎在喃喃着什麼。

    突然之間,他睜開了眼睛,冷漠刺骨的眸光一閃而過。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從外邊兒推開。

    “——呀!”

    沈風正在這時受薄母所託來看看薄景晏,沒想到剛推門就對上了薄景晏冰冷的眸光,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你、薄爺,你醒了啊。”

    沈風一手還抓着門把,顯然是不打算靠近了。

    開玩笑,薄景晏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他進去純屬就是捱罵去的。

    “你進來。”

    薄景晏閉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的想去揉鼻樑的時候,卻被手背上扎着的藥水絆住動作,他煩躁的扯了一下。

    沈風心驚膽顫的過去,好生勸了一下:“薄爺,這東西可不能扯啊……”

    “言霏霏抓到了嗎?”薄景晏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問道。

    ——他還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

    沈風打了一個磕絆,謹慎的後退兩步:“薄爺,您別激動,他們已經在找了。”

    “……嗤。”薄景晏笑了一聲,聲音中沒帶多少笑意,嘲諷的效果卻拉滿,“人被關在警局都能跑掉?”

    沈風:“……”

    話是這麼說,但是……

    “薄爺,這事兒誰也沒能想到啊。您放心,他們也都緊着找的。”

    薄景晏按了一下胃的位置,像是聽到了沈風的話,又像是沒聽進去,可有可無的點了個頭。

    他沉默半響,終於問出口:“她呢?”

    沈風怎麼能不知道薄景晏說的是誰。

    但是……

    沈風一陣牙酸。

    這次就不管他的事兒了,是他自己把言醫生逼跑的。

    沈風心裏這麼想,又怕扯到他身上,悄悄往後推了兩步,這才斟酌着語言說道。

    “薄爺……”沈風還是很猶豫,“是這樣的……本來您昏倒的時候言醫生來看您了。”

    薄景晏眸光微動,坐直了身子看着沈風。

    沈風被後者愈發明亮的眸子盯上,壓力更大。

    他嚥了咽口水,補充完之後的話:“後來……您無意識的喊了‘言霏霏’的名字,言醫生就跑了。”

    薄景晏神情明顯的怔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我是要你把言霏霏抓回來。”

    “……我知道啊。”沈風后退兩步,垮着眉頭苦笑,“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還來不及和言小姐解釋,她就傷心的跑走了。”

    “你怎麼不去追??”薄景晏神色之間帶上了明顯的薄怒。

    “我追……小少爺也跑了,我得去看着小少爺啊。”沈風更加無辜,他已經退到了門口。

    薄景晏薄脣緊抿,一把扯開手背上的藥水,過猛的力道扯出的幾滴鮮血滑過蒼白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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