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態度堅硬的扯住言綿的胳膊,將她攔進懷裏。

    護士被薄景晏冰冷的神色勸退,只能皺着眉頭去調血庫的血,邊走還邊吐糟這都是什麼人。

    急救室的門被重新閉住。

    言綿氣得直落淚,又打又踹,終於掙脫出了薄景晏的懷抱。

    “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說,近.親不能輸血。”薄景晏眸色沉如黑夜,深深的看着言綿,“有件事情我沒告訴你。”

    言綿終於理智回籠,她已經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直覺告訴她,薄景晏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話要說。

    她脣瓣顫抖的看着他:“……什、什麼?”

    “五年前,言霏霏帶了晨晨來月牙灣。”薄景晏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轉移開視線,“但,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帝豪酒店的女人是你。”

    薄景晏話說到一半,忍不住去看言綿的反應。

    言綿承受不住的後退一步,她努力思索薄景晏話中的意思:“你……”

    她突然愣住了。

    那個想法不是沒有出現在過她腦海裏,只是一直以來都被她忽略的徹底。

    她從來不相信自己以前會和薄景晏、和晨晨扯上什麼關係。

    可是,那又怎麼解釋晨晨和她相像的程度?

    以前是因爲言霏霏,可她和言霏霏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言綿終於顫抖的張開嘴,聲音低到似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晨晨、晨晨他是我的孩子?”

    “是。”薄景晏緩緩頷首,一動不動的觀察着言綿的反應。

    若不是情況緊急,他不會把這件事情這麼草率的說出來。

    他會擔心言綿會承受不住……

    言綿神色怔怔,像是在消化掉這一個消息,終於眸光再次渙散,終於昏厥了過去。

    “言綿!”

    薄景晏焦急上前,卻一步扯到了自己先前在胃上開的那一刀的傷口。

    “——嘶。”

    薄景晏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不管可能會被扯到的傷口,抱言綿從地上抱起來。

    急救室門口一個人都沒有,薄景晏一路將言綿抱到了護士站。

    ……

    護士站。

    比起外邊的慌亂,護士站倒是輕鬆愉悅的很。

    幾個小護士正笑着閒聊。

    “兒童急救室門口那邊兒站着一個帥哥你看到了嗎?”

    “多帥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到了,那不就是前幾天急性胃炎被送到這裏的那個帥哥嗎?”

    “奧,他啊,叫什麼來着?”

    “薄景晏!”

    “對對對!他手術同意書還是我去找他媽媽籤的。”

    “他媽媽也在咱們醫院啊?”另一個護士訝異道。

    “是啊。很早之前出車禍腿斷了,本來早就出院了,她老公來了之後說要在這裏將養。”

    “嘖嘖嘖,每天這麼貴的醫藥費,他也真是能消耗的起。”

    “人家一看就是不差錢的,我是結婚了,你們這些沒結婚的還不抓緊着點兒?”

    “——誒呀,別說了。”

    臉皮薄的小護士都羞紅了臉。

    正在這時,護士站的門被人推開。

    那人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重新裂開的傷口的鮮血浸溼,偏偏神情冷淡的看不出來半點兒痛苦。

    他懷裏還抱着昏過去的女人,女人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臉上手上到處都沾着也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毫不誇張的說,這樣的形象,無論放在哪裏都會被人當成剛剛殺過人的兇殺現場跑出來的兇手。

    “啊——!”

    靠着門口最近的護士已經被嚇的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驚恐的躲在衆人身後。

    一片落針可聞的沉寂之中,有護士不確定的喊了一聲:“……薄先生?”

    “她昏倒了。”

    薄景晏沒應,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讓衆人能看清楚他手中的人。

    距離門口最近的護士這纔敢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頓時驚訝道:“言醫生?!”

    “……”

    其餘護士們面面相覷,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接過言綿。

    小護士拿熱毛巾把言綿臉上和手上的血污擦乾淨,隨即死摁言綿的人中穴。

    直到看着言綿被接過去,薄景晏這才送了一口氣。

    先前認出來言綿的那個小護士遲疑的指了指他的肚子:“薄先生,我幫您處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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