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晏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裂開的傷口似的,下意識的拿手摁了一下。

    “嘶——”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身邊兒的小護士替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薄景晏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一眼小護士。

    小護士尷尬的笑了一下:“那啥,您傷口裂開了,如果不處理,會大出血的。”

    她又看了一眼薄景晏已經被鮮血浸過的襯衫,默默補充了一句:雖然現在已經成大出血的樣子了。

    薄景晏垂下眸子,掃了一眼還在搶救中的言綿。

    他沒說話,但是小護士頓時心領神會,說道:“您不用擔心,言醫生應該就是一時之間情緒過於激動昏過去了,待會兒肯定能醒。”

    “那就待會再處理。”

    薄景晏終於說話了。

    小護士:“……”

    合着這位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啊。

    到底是醫者仁心,有人看不下去:“薄先生,我們在這裏支張牀,您在這裏包紮,可以吧?”

    薄景晏掃了一下她指出來的位置。

    ——正在言綿的牀邊兒,只要他一擡眼就能看到言綿。

    他這才淡淡頷首:“可以。”

    幾個小護士像是伺候祖宗似的,這才都鬆了一口氣,幫着薄景晏支了張牀。

    還有個小護士跑出去叫幫他縫線的主治醫生去。

    年長的護士長要上手的幫薄景晏拆開繃帶的時候,被他閃身躲過。

    護士長皺眉,詫異的擡頭看他:“薄先生,又怎麼了?”

    “……叫男護士來。”薄景晏語氣淡淡。

    已經年過四十,還擁有一雙上大學的兒女的護士長:“……”

    即便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護士長還是要被他氣笑了。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護士長還是退了一步:“男護士今天請假了,待會兒等醫生過來幫你拆行嗎?”

    “可以。”薄景晏淡淡點頭,把視線重新落在言綿身上。

    護士長簡直無語,趕緊離開了薄景晏身邊。

    她打開門的時候,縫線醫生才匆匆進來。

    他迅速鎖定到薄景晏的身影,剛一走過去就忍不住訓斥他兩句:“不是說了你傷口剛剛縫合,不能過度行動嗎?”

    薄景晏聽到聲音,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醫生的話,只是點了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醫生一陣無力,只能無奈的讓他躺好。

    薄景晏手按到了鈕釦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沒有動作。

    他眸光在周圍幾個小護士身上一掃而過。

    幾個小護士被他的眼神嚇退好幾步,隨即才反應過來紛紛躲開了位置,在護士站的另一角聚成一團。

    面面相覷之時,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不盡相同,但是都準確的向對方傳遞出一個信息。

    ——這個男人真奇葩!

    其餘小護士離開之後,剩下的照顧言綿的兩個小護士,默契的背過身去。

    薄景晏這才用手粗暴的扯開了已經被血浸溼的病號服。

    被血色染紅的地方顯得格外可怕,醫生看了一眼,又譴責他:“這麼好看的腹肌,你不把這邊兒傷口好好養着,以後要留疤的。”

    薄景晏聞言,下意識的往言綿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會不喜歡嗎?

    “欸!你往哪兒看呢。”醫生不滿的叫回他,“待會兒讓護士長先給你扎一針麻藥。”

    他聲音不小,護士長聽到之後不禁撇了撇嘴。

    他倒是想的好,憑這個病人的性格,怎麼可能回讓她動手。

    果真,下一秒就聽到薄景晏拒絕道:“不用了,直接縫合就好了。”

    醫生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很疼的,你受得了?”

    “可以。”薄景晏微微頷首,眸光沒從言綿身上下來過。

    “嘖。”醫生也不再勸他,“中途要是受不了,就跟我說一聲,打上麻藥再繼續。”

    薄景晏淡淡頷首,卻在醫生下針的時候突然打斷了醫生的舉動。

    醫生眸中閃過一絲瞭然,肯定是害怕了吧。

    他的想法剛這樣閃過,就聽到薄景晏說了一聲:“麻煩你們去B區病房叫一個叫祁月的病人,就說急救室裏的是她孫子。”

    祁月?

    整個人民醫院誰人不知?

    純純冤大頭,啊不,是土豪一個。

    這麼一說,真是讓人直呼絕。

    他們這一家子都是住在他們醫院的吧??!

    真是傳奇。

    兩個小護士應了一聲,跑出了護士站。

    “開始吧。”薄景晏這纔看向醫生。

    醫生頗爲感慨的開始縫針。

    他看得都疼,但薄景晏愣是一聲都沒吭,硬生生挺了下來。

    縫到一半,昏迷的言綿終於有了些動靜。

    就連看護言綿的小護士都沒看出來,還是薄景晏第一個看出來的。

    “她要醒了。”薄景晏放輕了聲音。

    兩個小護士聞言立刻看過去,隨即注意到了言綿真的要清醒的狀態,連忙去拿葡萄糖過來。

    “言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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