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兩天不日不夜的忙碌，今天簡直是閒得無聊。
按照往日的習慣，她們可以跟老大說一聲直接下班去。
姜甜正是這樣想的。
她有意下班和言綿去喫個飯。
抱着這個想法，姜甜拿着包到了老大辦公室的門外。
還沒敲門，就聽到裏邊老大客客氣氣的聲音：“……您說什麼？——什麼！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啊。”
“……您有所不知，我們報社有私人經營的賬號，您把記者名字告訴我，我回頭撤了新聞一定整治她們。”
“欸欸，這是我們的錯——真是抱歉，有機會我請您喫飯賠罪，請務必賞臉啊。”
老大好聲好氣的說完話，掛斷電話險些摔了手機。
他怒氣衝衝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誰在門外？！”
姜甜還來不及躲避就被暴露在老大面前。
她嚥了口口水，把包包背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進去：“老大，我路過……”
老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姜甜藏在身後的包：“你提着包路過呢！？”
“……”姜甜乖乖垂頭，沒吭聲。
“得了。”老大消了消火，“姜甜，這年輕一輩的人裏面我最看重你了，你也別想着提前下班了。看看，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攤開的手機上赫然顯示得劉萌和張薇的名字。
姜甜遲疑的點了一下頭：“是兩個前輩。”
“前輩？！”老大氣笑了，“你都知道的事情，這兩人都不知道？！她們不知道祁朝的新聞不能瞎拍嗎？！還造謠輿論，也不知道她們哪兒來的路數，那照片都差點兒貼到人家祁朝臉上拍去了！知道的以爲是祁朝生病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給人家祁朝拍遺照呢！”
“……”姜甜沒忍住，笑了一下。
立刻引來老大的怒視：“你去把她們兩個叫過來去！”
姜甜沒敢去當面叫，只在手機上通知了一聲。
那兩個人來得倒是快，肩並肩過來了。
她們原本以爲是什麼‘表彰大會’，卻見老大冷着一張臉。
兩人心裏有些打鼓。
果真一進來就是被老大狗血淋頭的怒斥了一通。
劉萌還有些不服氣，頂住老大給的壓力擡頭不滿道：“可是我們拿到的是一手消息，全網只有我們知道。”
老大更怒：“就這種新聞，要不要一手的有什麼必要？有本事你們拍點有意義的啊。沒本事來在這裏給我瞎說話？”
劉萌不服氣的憋着氣，和張薇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擡頭：“老大，我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但是我手裏有一手的消息，我們一定會將功補過的。”
“……”張薇站出來，“老大，這個我們不能說，就我們兩個去追蹤就好了，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幹站在一邊兒像是被罰站的姜甜也本着同事精神替她們求情。
“行吧，這次就算了，記住我們的專業素養行不行？”
老大看在姜甜的面子上不提了。
劉萌和張薇連連點頭。
出了辦公室之後，劉萌怒氣衝衝地捏着拳頭：“一定是姜甜搗的鬼，一定是她告發的我們，我們纔會被老大訓斥。”
“看着平時跟你好好的，沒想到背後竟然是這樣的人。”張薇臉色也不好看，“還好我們有那個消息。”
“這次可得注意着點——我們不能讓姜甜比我們先知道。”劉萌捏緊了拳頭。
消息雖然是她們偷聽姜甜電話聽出來的，但是在兩人看來，半點兒都沒有姜甜的功勞。
……
言綿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好歹工作沒出什麼岔子。
臨下班的時候，她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趙晴：“趙醫生，您聽說祁朝在我們醫院了麼？”
“知道啊。”趙晴奇異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來找你的嗎？”
“……不是。”言綿搖搖頭，“我是說，他好像生病住院了。”
“哦。”趙晴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說今天下午就出院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吧？門外的那些媒體圍了一下午也就散了，你可千萬別出去啊。”
她說的是媒體們都知道了言綿和祁朝的事情，在醫院圍了半天了。
要是被還沒走的媒體知道了言綿就在這裏，怕是言綿也會纏上這一身的腥氣。
言綿抿脣應了，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下去。
直到下班的時候，言綿才放鬆了僵硬半天的身體。
她沒有收拾東西，而是去了晨晨病房裏。
言綿原本想早些回家的，卻在注意到晨晨似乎消瘦了的面孔之後怔在了病房。
小傢伙黑漆漆的眸子眨了一下：“媽咪，你要回去找豆包了嗎？”
“……”言綿抿脣頓了一下，她隨後微微一笑，“不了，我留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晨晨是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二寶，她前一天回家過的時候就睡得不是很安穩。
今天……不如讓姜甜陪一陪豆包，她留在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