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倒是真的,薄仕通不僅關住了她的人,還暗中管控住了她的勢力。

    她現在縱使是還沒成形的幼虎,也是一隻被拔掉爪牙的幼虎,除了賣萌還能做出來什麼?

    薄仕通沉默片刻掛斷了電話。

    現在除了宋媚,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有必要,有立場這麼做……

    宋媚將耳際的手機仍到牀上,神情冷得結冰。

    她半晌之後纔將電話撥給了一個號碼,電話打過去沒隔多長時間就被接通。

    “我親愛的姐姐,喜歡我這份見面禮麼?”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頗帶了幾分邪魅的聲音。

    宋媚跟着笑了一下:“喜歡,怎麼能不喜歡。”

    兩人倒真如親姐弟一般聊起了家常,聊到一半,宋媚提醒了一聲:“薄仕通可是知道有人插手了這件事情了。”

    “沒關係。”沈括笑起來,“要是我親愛的父親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那才該起疑的。”

    “那言霏霏那邊兒呢?”

    沈括笑得漫不經心,灰白的佛珠在手腕上繞了一圈:“不必擔心,我既然做了這個局,必然會把整盤局做完。”

    “……”

    他這話一出,宋媚即便是有其他再想說的話,現在也確實不該說出口了。

    宋媚猶豫了一會兒,找了藉口掛斷了電話。

    “——叩叩叩。”

    正在這時,助理站在門外恭敬的敲了敲門。

    “進來。”宋媚收起手機,揚聲說了一句。

    助理進來之後立刻閉上了門,直到走到宋媚身邊他纔敢接着說話:“媚姐,守在言霏霏身邊兒的人全被薄仕通清理掉了。”

    說是清理,那就是死不見屍。

    即便一早就知道薄仕通漠視生命的性格,宋媚臉色也並不好看。

    半晌之後她才微微吐了一口氣:“真是噁心人。”

    助理沒敢接這句話:“……媚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宋媚鬱氣未消,她突然冷笑了一聲,“該說薄仕通的基因好嗎?生出來的孩子一個兩個都有幾分本事。”

    宋媚說的是‘一個兩個’,但薄仕通真正承認的孩子卻只有薄景晏一個人。

    他承認薄景晏,也僅僅是因爲那是祁月生的孩子罷了。

    曾經宋媚以爲自己的母親纔是薄仕通的真愛,現在想來,那個女人可真是可悲。

    薄仕通若是真的愛祁月,怎麼可能在外三番兩次的出軌?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瞞得好好的,一點兒都沒讓祁月知道。

    直到現在祁月都以爲她老公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說起來,這個薄仕通,真是冷血又好笑……

    ……

    薄景晏是中午纔到醫院的。

    彼時醫院門口圍了一羣記者,若不是有警察介入維持秩序,怕是連他都進不來。

    他一路冷臉,邁着雙長腿大步走在醫院走廊,最終進了晨晨的病房。

    言綿正半靠在晨晨病牀上和晨晨一起看書,薄景晏沒敲門闖進來的時候把她嚇得一跳。

    言綿下意識地護住晨晨,手中的書滑過被子掉落在了地上。

    “啪嗒——”

    一聲落地。

    她緩緩鬆開晨晨:“……景晏?”

    “爹地?”晨晨掙扎着從被子中露出身子來,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薄景晏站在原地,閉了一下眼睛,直到把眸中可能會嚇到她的冷厲掩飾下去,他才接着往前走。

    他攔住言綿撿書的動作,彎腰把書撿了起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這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他一雙淺淡的眸色已經幾乎要被眼中的情緒氤氳成深色,明明掩飾過,周身卻還是迸發着難以自抑的森寒。

    言綿第一次見他這樣,卻因爲是他而生不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言綿安撫性地牽住薄景晏的手,反被後者緊緊握住,力道之大,她都險些沒忍住掙脫出來。

    她看出來薄景晏的情緒很不對,因而也就沒想着在晨晨面前說。

    言綿牽着薄景晏的手,轉身看向晨晨:“二寶,你在這裏待一會兒,我和你爹地先出去一趟,好嘛?”

    晨晨餘光看了一眼薄景晏現在的神情,果斷的點頭:“好。”

    言綿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帶着薄景晏出去。

    他也任由她牽着自己的手走出病房。

    病房之外還守着層層疊疊的保鏢。

    ——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門口的保鏢直接翻了一倍,要不是言綿說現在不能隨意挪動晨晨,他都要把晨晨接到家裏去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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