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樓之前早就停了一輛沉黑色的邁巴赫,薄景晏邁着長腿,匆匆離開。

    邁巴赫像是一輛疾馳的利箭穿過人羣離開。

    司機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薄景晏的臉色,竟然意外的從薄景晏臉上看到了些輕揚的無奈笑意。

    司機頓時起了八卦的心思:“薄爺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是麼?”薄景晏語氣平淡的應了他的話,隨後下意識的摸向脣角。

    觸及脣角那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之時,他微微一怔。

    司機看出來他沒生氣,又好奇的問道:“薄爺是和言醫生鬧矛盾了嗎?”

    薄景晏眉梢微挑,來了興致:“這還能看出來?”

    “這當然!”司機笑道,“我以前和我老婆柔情蜜意的時候,就經常是這副表情。”

    這話要是說出去必然會招笑的。

    竟然能從說是冷麪閻王都不足爲過的薄景晏臉上看出來表情?

    這不是紀實片,這是玄幻片吧?

    薄景晏脣角微揚,沒有否認他的話。

    輕擡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司機越來越上勁兒:“薄爺您感情經歷淺,要是遇到什麼事兒,還是能讓着些言醫生就讓這些。”

    薄景晏修長的眉宇輕壓了一下。

    能讓就讓?

    這他當然知道。

    只是——言綿和別的男人接觸?

    這是他根本不想讓開的底線。

    薄景晏神情淡了些,卻是因爲這個想到了什麼。

    “讓沈風查一查晨晨的老師。”

    他冷淡的吩咐到。

    “是!”提到正事,司機連忙應了。

    以前因爲是李承哲介紹來的人,當時又急需給晨晨找老師,沈括來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調查了一下背景就算完了。

    先前查到的那些背景全都向清水一樣透明,況且晨晨後來真的進步了很多,他就沒有再多費力氣的查下去了。

    只是如今倒是被他看出來了些門道來——

    別說沈括身上不安分的氣息,就單說他手上的那串佛珠都不是一般東西,明明是佛珠,卻透露着一股子邪氣。

    他像是以前在哪裏見過,只是一時之間也不太能想得起來了。

    ……

    薄景晏說是很快就回來,但直到喫完了晚飯也不見蹤影。

    原本言綿是要去接豆包回來的,但姜甜卻搶先接走了豆包,說是要請豆包喫飯,等喫完晚飯再送來。

    言綿對姜甜很放心,只是打了視頻電話交代了豆包兩句。

    她一直在研究室裏呆了一下午纔去了晨晨的病房。

    晨晨已經在護工的照顧下吃了晚飯了,但晚上該喫的藥不知道爲什麼還沒有送到。

    言綿只得自己出去看看。

    病房門口的保鏢們恭恭敬敬的送她出去。

    言綿其實不太能適應這種架勢,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徑直走出病房,本來想上電梯的,但電梯正在被醫院請來的清潔阿姨們打掃着,她也就選擇了去樓梯。

    不知道是不是下班了的原因,樓梯也格外安靜。

    明明纔是傍晚,樓梯卻顯得有些陰暗。

    言綿微微皺眉,拍了一下掌。

    樓梯間的聲控燈光卻沒有亮起。

    電梯清潔維修,樓梯間的燈光也壞了?

    言綿有些無奈,她靠在扶手上,去包裏翻手機。

    她垂頭翻找東西的時候卻好像聽到樓梯間的轉落裏似乎有悉悉索索的粗重呼吸聲。

    言綿動作一動,警惕的擡頭,卻是因爲昏暗的光線,除了觸目抹不開的黑,什麼都看不到。

    她翻找東西的動作挺住的時候,那邊原本若隱若現的聲音似乎也消失了。

    言綿突然覺得今天的安靜似乎有些過頭了。

    她猛然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照了一下,大聲喊道:“——誰在那裏?”

    “……”

    沒有人應聲。

    言綿抿脣,腳步向後退了一步,舉着手機手電筒轉移了一下方向。

    ——還是沒有看到人。

    難道真的是她多疑了?

    言綿心中卻像是墜着什麼東西似的,半點兒都喘不過氣來。

    她慢慢踩着樓梯後退,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聲放小。

    卻在這時,猛然之間出現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先前粗重的呼吸也突然放開。

    危險!

    言綿心裏打響了警鐘,她迅速轉身離開原地,卻被身後一股蠻力拽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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