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綿驚呼了一聲,心跳崩成一條直線,她下意識的就呼救,“救——唔!”

    下一秒就身後的那道力量被捂住了嘴。

    “住嘴!”男人歇斯底里到沙啞的嗓音響在言綿耳際。

    言綿似乎聽出了這道聲音有那點熟悉,但是那點熟悉只在一瞬之間就消失,她甚至都來不及捕捉。

    言綿一隻胳膊被身後偷襲來的人狠狠的壓在身後,另一隻手死死固定在扶梯上。

    她心裏很清楚——現在要是鬆手了,她真的就生死未知了!

    薄景晏留在病房門口的保鏢們還留在原地,她要趁機吸引到那些人的注意。

    身後這人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過,不管是什麼,她要真的被帶走了,就是小命堪憂!!

    言綿緊緊的抓住欄杆,又拼盡全力掙扎。

    身後那人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麼頑抗,那人低低的罵了一聲,狠命的扯上了言綿的胳膊。

    “呃——!”

    言綿都聽到了自己身上咔嚓咔嚓骨頭作響的聲音。

    下一秒,她原本緊緊抓在欄杆上的胳膊肘一聲“咔噠——”的響聲。

    言綿心中只有兩個赤裸裸的大字“完了!”

    這分明是手肘脫臼了!

    言綿痛得臉色蒼白,痛呼出的聲音又被身後的那雙手堵在了嘴裏。

    那人見已經得手,又狠狠的罵了一聲,扯着言綿像是扯垃圾一樣。

    言綿忍着劇痛,努力回頭看向身後的人。

    那人不知道是得手了之後就絲毫不在意,或者是一時疏忽,竟真的讓言綿從先前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手電筒光上看到了他是誰。

    言綿眸中閃過一絲震驚。

    在看到那人的臉之時,心中的新仇舊恨就一併涌入腦海。

    ——言大富!

    竟然是言霏霏的父親。

    “——叮咚。”

    正在這時,僅隔着一面牆的電梯響了一聲。

    有人踏着步子走出了電梯,方向徑直是走向電梯不遠處的那間晨晨的病房裏。

    而那個清俊挺拔,一身定製的西裝,連發絲都一絲不苟的背影,分明就是薄景晏!

    言綿眼眸顫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前掙扎,卻還是沒有能吸引到那個清冷男人的注意力。

    言大富在看到薄景晏的背影之後,眼神中迸發出一種極其猛烈的恨意。

    都是這個男人!

    都是因爲他,他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一個言綿,一個薄景晏!

    他誰都不會放過!

    言大富一雙三角眼狠狠地盯着走廊裏那些保鏢的動靜,等他回神的時候,對上了言綿的眼睛。

    他頓時就明白了言綿已經認出來了他。

    言大富陰狠地冷笑了一聲,聲音低的幾乎是壓在言綿耳邊:“都是你!你這個掃把星!害我失去了一切,當年就不該讓你進言家的門!——你也配姓言?!”

    脫臼的疼痛讓言綿渾身顫抖,她狠狠的咬着脣瓣來保持清醒。

    聽着言大富幾乎是詭辯的言論,言綿氣憤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狠狠的捂住嘴,只能“嗚嗚嗚”的發聲。

    其餘的聲音半點都發不出來。

    言綿冷汗直出,心緒千迴百轉。

    她突然狠狠發力,在黑暗之中找準了言大富腳的位置,狠狠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言大富沒料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餘力,一時不查直接痛哼出聲。

    此時此刻,走到晨晨病房門口的薄景晏若有所察的看向一片黑暗的步梯。

    薄景晏眉頭微鎖,修長的手指輕輕指了一下。

    保鏢隊長立刻迎了上來:“薄爺,怎麼了?”

    “樓梯的燈光呢?”

    “薄爺,那邊兒的聲控燈壞了。”保鏢隊長看了一眼,回道,“醫院說會讓人早點兒來修的。”

    “儘早讓人過來。”薄景晏冷淡的吩咐,“算了,今天晚上你們就找一個能修的去修好。”

    “啊?”保鏢隊長驚奇了一下。

    就一個聲控燈,這麼着急呢?

    “她經常從那邊兒過。”

    很少給自己行爲做出解釋的薄景晏難得解釋了一句。

    保鏢隊長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真正會從那邊兒過的,除了一個言醫生,還有誰?

    咱們薄爺關心的,除了一個言醫生,還有誰?

    “是!”保鏢隊長不在打岔,立刻應了一聲。

    薄景晏緩緩擡了一下下巴,推門而入。

    言綿滿心滿眼的期待薄景晏會察覺出來什麼。

    只是言大富已經從先前那一腳裏生出警惕了,緊緊的鎖着言綿帶在他們視線死角的角落裏。

    先前他就是躲在這個角落裏,也不怪言綿先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言綿心裏感慨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忍不住又去看薄景晏的動靜。

    ——這次薄景晏是半點兒都沒有再出現了。

    言大富看出來了她的想法,陰陰的冷笑一聲:“還想叫他來救你?言家就是因爲你纔會傾家蕩產,我是因爲你纔會流落街頭!”

    他不知道是不是富貴日子過慣了,再說話的時候總是神神叨叨,陰陰森森的。

    “……你放心,只要我挾持了你,薄景晏一定會拿出整個薄家來救你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放了你——不,我不會放了你,他簽了協議我就殺掉你……”

    言綿被他禁錮的直不起身子來。

    她心想,這你就想錯了。

    整個薄家哪兒能說給就給的?

    更何況,他還真當薄景晏是喫素的啊?說不放人就不放人?

    即便她現在處於危險的地方,言綿還是對薄景晏信心滿滿。

    此刻的她完全忘記了下午那會兒還在和薄景晏冷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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