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又是一個未接來電,備註是景晏。
姜甜神情複雜,看了一眼臥室裏睡着的言綿,擅自做主接通了電話。
“綿綿你到家了嗎?”
電話普一接通就傳來就薄景晏滿是關心的話。
姜甜頓了一下,冷聲說道:“抱歉薄先生,綿綿已經睡着了。”
“……”薄景晏只一頓,就在腦中排查了言綿的朋友圈,鎖定在姜甜身上,“她抹過藥了嗎??”
“沒有。”姜甜想到那條言大富偷襲的新聞,又攥緊了手機,聲音又冷又諷刺:
“薄總竟然屈尊關心我們綿綿,真是感激涕零啊。”
薄景晏一瞬間蹙起了眉。
若是換做以前,別人對他這種態度,早不知道被整成什麼樣子了,但是至少是看在言綿的面子上,薄景晏沒說什麼。
他頓了頓:“言霏霏那件事情……”
“綿綿很傷心。”姜甜眸子忍不住一軟,她又硬氣嗓門,“我以爲薄總這麼自律的人肯定能管住自己的私生活,沒想到還能鬧到綿綿這裏,你知道她有多難受嗎——!”
“這件事是我的錯。”
薄景晏竟然態度很好的應了,他垂下眸子,“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謝謝你照顧綿綿。”
“我和綿綿的關係用不着你來謝!”
姜甜語氣不太好。
對言綿的愛護和打抱不平讓她都忘記了對薄景晏的恐懼。
姜甜話音一轉:“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是打算一問到底了?
薄景晏脣瓣還是有些蒼白:“我會把這個孩子打掉,讓言霏霏去她該去的地方。”
“說的好聽——”姜甜並不領情,毫不客氣道,“打掉孩子的事情一定要瞞着綿綿來,綿綿因爲這是你的孩子傷心的要死……”
她剩下的話薄景晏都沒有注意聽了。
他只捕捉到一個重要的點兒——言霏霏肯定的說是他的孩子?
方纔讓沈風從警局調來的關於那起案件的報告裏顯示,他在醫院的檢查報告裏並沒有情動的證明。
言霏霏肚子裏面的種——
不一定是他的。
薄景晏眯起眼睛,在大腦中回憶着今天下午言霏霏的種種神態。
他越想越可疑,從沉思中抽身的時候,姜甜早就掛斷了他的電話。
薄景晏沒有在意,他叫了沈風進來。
沈風因爲壓新聞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就這也沒能穩住薄家股票下跌的態勢。
喫瓜羣衆們喫得開心,有經濟嗅覺的人都意識到了這次事態的嚴重性。
除非,言霏霏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薄爺的,否則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過去。
沈風原本不忍心讓剛剛清醒的薄景晏看這些報告,但是實在是緊急的很了。
薄景晏將數據看了個遍,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眉峯生生下壓。
沈風小心翼翼的問道:“薄爺怎麼了?”
“……背後有人出手。”
薄景晏將報告看了一個遍,又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的計算。
若是背後出手的人是那些蠅頭一樣的小公司,他不至於這麼說,只是,這看上去倒像是來自海外的公司出的手。
薄景晏眼神逐漸幽深:“去查。”
沈風立刻領了命要出去。
——這裏的氣壓低的他喘不上氣來。
就在沈風腳剛跨出去一隻的時候,薄景晏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沈括,查得怎麼樣了?”
沈風立刻正色說道:“他背景並不很乾淨,像是從F國來的。”
“F國?SK?沈括?”
薄景晏低聲念道。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眸子越眯越緊,從狹長眸中迸出來的光線倒像是鋒芒畢露的匕光似的。
沈風即便見慣了,也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他等了半晌,終於等來了薄景晏放行他的指令。
沈風頓時鬆了口氣,帶上病房門。
病房門口仍有三四個薄氏集團的高管等在門口。
看到沈風出來,那幾個高管連忙問道:“沈助理,裏邊兒……怎麼樣?”
沈風神色微妙,搖了搖頭。
——是不好的意思。
高管們看出來了什麼,神情愈發緊張。
沈風好歹安慰了一聲:“各位別急,我看薄爺是有對策的。”
“以往有對策我們都相信,但是這次……”其中一人忍不住着急的辯駁,“這種事情薄總他怎麼幹出來的!”
沈風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也不是您能管的了,有些事情,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您說是不是?”
幾個高管相互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再說話。
沈風微微一笑,轉身之際,嘴角的笑意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