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真也就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只見她取出一個保險箱，從中取出言綿最新研製出來的藥劑，換上了另一支。
她隨意的將取出來的那支藥劑放到口袋裏，謹慎的把所有東西都恢復成了原樣，一聲不響的轉身就走。
秦路推門而入，眯着眼睛，情緒不明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虞笑婉被他嚇得滿臉蒼白，看到秦路的表情她也就明白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已經全被秦路看在了眼裏。
她匆匆忙忙的說道：“我、我……”
“別試圖撒謊。”
秦路冷靜的推了推鼻樑上的銀框眼鏡，溫潤的眸子在此刻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他不是傻子。
看到虞笑婉這樣明顯輕門熟路的動作他也就知道虞笑婉這麼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那次那支明明已經成功的藥劑用在豆包身上失敗的原因……
答案昭然若揭。
虞笑婉在最初的慌張之後，像是想通了什麼。
她眼眶下一秒就含上了淚水，垂着眸子不斷掉淚，語氣低低的說道：“對不起小路哥，我只是、我只是……”
“你在換藥劑。”秦路半點兒不理會她可憐的神色，“這支藥劑是你自己做出來的？”
“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虞笑婉飛快的瞟了一眼秦路的神色，咬牙說道，“是。”
秦路眸光閃爍的更甚，眸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晦暗的光讓人琢磨不清楚。
虞笑婉咬了咬脣：“阿路，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想什麼？”秦路接過來她的話，仍然看不出來什麼情緒，“想要害死一個五歲的孩子嗎？”
“不是的——”虞笑婉尖銳的否定。
她隨即就注意到了秦路瞬息之間變化的情緒。
虞笑婉眸光閃爍，又怕被秦路看出來，低下了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爲了你……”
“爲了我？”
“是……”虞笑婉的情緒終於變得幽怨起來，“我知道你喜歡言綿，我只是想讓你們兩個能——”
秦路眸子全然被眼鏡遮擋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變化。
他輕輕的擡了一下下巴：“接着說。”
“我只是想，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她會不會就喜歡上了你？”
虞笑婉眸光閃爍着陰毒的光，語氣還在柔軟的蠱惑，“明明小路哥你比那個男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這樣啊……”秦路拖長了調子。
虞笑婉連連點頭：“是！就是這樣。我都是爲了你啊！”
秦路慢悠悠的指出一點來：“可我也沒有讓你這麼做。”
虞笑婉臉色先是一白，她隨即反應過來什麼，匆匆說道：“不是你讓我做的。”
“這事和你沒關係，都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秦路終於緩緩點了個頭，修長的手指指了一下門外。
虞笑婉倉皇的不知道他的意思。
秦路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意：“還不走？待會兒人來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虞笑婉眸子緊縮，幾乎來不及思索秦路的想法就匆匆出去。
秦路估算的沒錯，虞笑婉剛剛走過轉角，言綿就從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秦路正悠然的坐在原地，骨節分明的手中握着一隻黑筆，似乎是在算數。
言綿沒有打攪他，只匆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開始了這一支新藥劑的計算。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秦路眸光晦澀。
他並不在意虞笑婉的說辭是爲了給她自己洗脫找出來的藉口還是別的什麼，這些都和他沒關係。
但其中一點，虞笑婉還真算是恰拿在了他心上。
他確實看不慣那個小鬼很久了——
若不是有那個小鬼在，言綿此刻怎麼可能會戴着別人的戒指，和別人成雙入隊？
言綿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秦路眸光之間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被他當成救世主的小女孩。
她當年救了他，如今也就甩不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