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崇禎:開局啓用閻應元 >第六十九章 宣化部
    張岱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皇帝的消息居然如此靈通。

    自己才創作改編了《冰山》沒多久,皇帝就已經知道得如此詳細。

    只是皇帝如此注意這齣戲是何用意?

    是覺得這戲裏有些情節不太好?

    想想,那蘇州市民擊殺錦衣衛緹騎的情節確實有些過於刺激了。

    雖然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又發生在魏閹時期。

    但畢竟市民在東林黨的煽動下,有如此巨大能量,能直接打死朝廷派出的錦衣衛特使,這多少還是有些犯忌諱吧。

    不對!

    如果陛下覺得自己這戲內容不好,那也不會說要重用自己。

    難道是讓自己把這齣戲在各地推廣。

    更徹底掃蕩閹黨餘孽?

    張岱眼珠子轉來轉去,猜疑不定。

    朱由檢看他這樣子,笑了起來。

    “張岱,你不必多疑。汝創作戲曲鼓動民心,還是很有天才的。而且你的即興創作能力也很強。

    “劉榮嗣看戲後,說漏了魏忠賢兩三件事情,你連夜增補劇本,組織戲班排練,新添七出戲,第二天就順利按新版演出,讓他目瞪口呆。是也不是?”

    這劉榮嗣,號半舫,是張岱父輩友人。

    張岱眼睛瞪大,倒抽冷氣。

    陛下連這都知道了?

    “張岱,你有這種劇作天才,大可爲朝廷效力。只是也不必把力氣花在打魏忠賢這死老虎上了!”

    張岱聽到這裏,終於有些明白皇帝的意圖。

    他小心翼翼,試探着問道:

    “陛下的意思,是要微臣創作戲曲,來打活老虎?”

    他眼睛骨碌一轉,忽然覺到想到了什麼,眸子躍動光芒:

    “莫非就是新下獄的督師袁崇煥?陛下莫非是要臣創作戲曲,揭這袁崇煥的短?”

    來京的路上,關於袁崇煥被抓的消息也是路人們喜歡談論的話題。張岱一行人自然也都聽到了。

    張岱以爲這回自己一定是猜測準了,說到後面,語氣也響亮了許多。

    對袁崇煥,他其實也沒太多好感。

    袁崇煥回粵東時,路過南畿,他和友人見過一面。

    這袁崇煥身形鄙陋,說話張牙舞爪,誇誇其談,讓他看着不是很順眼。

    說袁崇煥形如小猱的就是他。

    不過他對袁崇煥觀感不佳,也僅限於直觀印象,具體如何不好,卻也說不出什麼。

    對袁崇煥守衛的寧錦的所謂戰功,他和別人一樣,只限於道聽途說的瞭解。

    朱由檢笑了一笑:

    “寫袁崇煥的戲劇,向百姓揭露他的真面目,那當然可以,比如他派喇嘛給老奴弔唁就可以寫,還有修守寧錦,張皇失措,前後矛盾也可以寫。你可以把朕讓人編的《急選報.袁崇煥專刊》仔細研究一下。

    “宗子是捷才,只要材料足夠,朕相信你很快就能編演出膾炙人口的戲劇,天下巡迴演出。”

    “不過要寫的不止是是袁崇煥!”

    “眼下真正的大老虎、活老虎還是關外的建虜。

    “內地許多文人士大夫習於承平,對建虜之惡麻木不仁。只顧快活度日,全不以國家安危爲念。國家稍有徵調,便叫苦連天。如此情形,豈可對敵?”

    “愛卿多走訪受過建虜暴虐惡行摧殘的難民,多寫些戲劇展示遼東百姓在建虜摧殘之下的慘苦情狀。若全國上下能同仇敵愾,何愁建虜不滅?”

    “只要能和《冰山》一樣觀者如堵,羣情激憤,便是大功”

    “還有,如今一些地方大旱,災民慘苦。邊兵缺餉,賣刀槍賣兒女,若是能把災區慘況,軍士苦楚也編成戲劇,讓無災之地的百姓士紳看了,動惻隱之心,捐糧捐銀,爲朝廷分憂也是好的。”

    張岱眼睛發亮,原來皇帝找自己是這個用意。

    戲劇,確實是他的專長。

    他家就養有專業戲班。

    他自己編劇,指導演員演出,都是行家裏手。

    皇帝找自己,那算是找對人了。

    不過說起來,自己這樣一個大才子,被皇帝特地召見,卻只是讓自己做個戲班子頭領,未免還是有些失落。

    朱由檢似乎看出了張岱的情緒,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說道:

    “宗子不要以爲這是小事。若做得好了,勝過十萬大軍。

    “朕要你要管的不是一個戲班子,而是全國所有戲班子,都聽你指揮。朕打算在六部之外,新成立一個宣化部。”

    “宣化部?”在場六人都驚呼。

    六部之外新成立一個宣化部,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皇帝還真是敢想!

    “陛下是要微臣擔任這新建的宣化部尚書?”張岱眼睛裏閃動驚喜的光芒。

    “那倒不是!”朱由檢微微一笑,“你擔任宣化部的左侍郎就可以了。主管戲劇之事。”

    他覺得張岱在大局上比較糊塗,讓他做一個執行者可以。要主管一個部的話,還是不太行

    “那這宣部尚書是誰來擔任?”張岱聽說尚書不是自己,微微有些失望。

    朱由檢把視線投向了馮夢龍。

    這個舉動說明了他的答案。

    他心目中新組建的宣化部,首任尚書就是馮夢龍。

    所有其他人都把目光齊刷刷投向馮夢龍。

    馮夢龍見此情狀,心裏發慌,正思慮要說什麼話。

    朱由檢已經開口了:

    “馮先生,這宣部尚書,非你莫屬。”

    “陛下!這萬萬不可。”馮夢龍急切道。看他惶急的表情,卻是真心推辭,而不是客套謙遜。

    “這是爲何?”朱由檢皺眉問。

    “陛下,如今做官,豈由不從科舉出身的道理?”馮夢龍苦笑了一下。

    他今年都已經五十五歲了,飽經冷暖,遍嘗辛酸,深知輿論險惡。、

    不比張岱三十出頭,過得又始終是揮金如土的富貴日子,不知道被羣起聲討的可怕。

    馮夢龍明白自己這些人,不過是個秀才功名。

    就是做個七品知縣,都會被恥笑,戳脊梁骨,說成是鑽營倖進的小人。

    驟然從平民而成尚書,那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正經進士出身,那也沒有這麼飛速升遷的。

    嘉靖年間,正兒八經是進士的張璁,想要入閣,都是千難萬難。

    嘉靖皇帝費盡心機才辦到。

    成爲一部尚書不比進入內閣難度小,需要經過廷議會推,不能是皇帝一個人說了算。

    馮夢龍看皇帝還在等他繼續解釋,嘆了口氣,道:

    “國初時,還有例外提拔的。如今天下讀書人都是由秀才而舉人,由舉人而進士,一步步按資歷升遷做官。

    “舉人做官都尚且矮人一等。若是秀才直接做官,我等只怕當不了一兩天的官,就被世人的唾沫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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