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志彭頓時叫出了聲:“哎呦哎呦——你個小兔崽子!你幹什麼?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活膩了嗎你?!”
那保全將他按倒在地,一隻膝蓋抵在他的背上,聞言喝道:“我看你纔是活膩了!竟然敢冒充孫總!”
別說是在席氏,就是放眼整個G市,誰不知道他們老闆的丈人是盛輝集團的孫總?這個人竟然說自己是他們老闆的丈人,要不是來鬧事的,就是個神經病。
“我冒充什麼我冒充!我就是你們老闆的老丈人!”沐志彭狼狽地趴在地上,臉憋的通紅。一邊掙扎一邊喊,“我告訴你啊,你要是識相的話就立馬給我放開!不然小心回頭我讓我女婿炒了你!你信不信?!”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正巧這時小張從樓上下來,瞅見被按在地上的沐志彭,神色就是一怔。
他快步走上前去,喝止:“快放開!”
那保全見是他來了,忙鬆開手恭敬地鞠了個躬:“張特助。”
小張掃了他一眼,問:“剛剛這是在做什麼?”
保全微低着頭,說道:“這個人突然闖進來,還謊稱自己是席總的丈人,我見他可疑,就制服了他。”
小張聞言,就將目光投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沐志彭。其實他剛剛就認出來了,但此刻卻是不動聲色,開口道:“你要見我們席總?”
沐志彭見身邊這個保全對來人態度十分恭敬,就猜到這個人在公司的地位一定不低。見他問話,就點頭哈腰:“沒錯沒錯,這位帥哥能不能行個好,帶我去見見你們的席總?”
小張看了他一陣,轉過身:“跟我來吧。”
沐志彭見他應允,立馬咧開了嘴,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而原本盡忠職守的保全和一衆看官對此卻是看傻了眼,皆是一頭霧水。
小張先進了電梯,待沐志彭跟着進來之後,按下樓層。
沐志彭看了一眼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字,將臉轉向身旁的人,帶着點討好地問:“帥哥在公司也是老總吧?平時都管些什麼啊?”
然而面前的人卻目不斜視地注視着前方,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
見他不理睬自己,沐志彭就自討沒趣地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聲轉過臉去。
電梯門很快開了,沐志彭一走出去就東張西望地左看右看,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好奇和探究。
整個這一層都十分安靜,連腳踩在光鑑照人的大理石上的聲音都異常清晰。一名身材高挑、年輕貌美的女祕書坐在臺前,見到小張帶着一個人上來,禮貌地起身問好。
“送些茶水過來。”小張一邊吩咐着,一邊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沐志彭走到門前站定,下意識地嚥了嚥唾沫,才重新擡起腳來,邁步走進去。一走進去,就和前方坐在那張辦公桌後面的男人視線對了個正着。
灰白參半的頭髮,頗顯滄桑而填滿溝壑的一張臉,穿着一件軍綠色的羽絨服,不知是習慣還是怎麼,半聳着肩,給人一種畏縮之感。而那雙眼睛,卻是閃閃爍爍,透着一絲精明和算計。
沐志彭也在打量着席默臨。
年輕的男人面容英挺、氣度不凡。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不管是領帶還是頭髮,皆是一絲不苟。而那沉默看人的姿態,更是透出幾分壓迫。
適逢祕書送了茶進來,席默臨收回目光,伸手示意:“沐志彭沐先生,請坐。”
沐志彭便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小張和祕書一起退出辦公室,帶上了門。
“你知道我是誰?”沐志彭見他沒有絲毫意外,還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免有些意外。
席默臨微微挑眉,脣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知道你是誰,很奇怪嗎?”
沐志彭就頓了頓。
沒錯,他之前既然和他女兒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就不可能不知道他。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沐志彭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關於恬恬的事。”
“哦?”席默臨面上毫不顯山露水,聞言道:“你要跟我談關於恬恬的事?”
沐志彭點點頭,說:“沒錯。這孩子是你們席家的,你們就應該把她接回去,老是放在我們那裏養着這算什麼事?”言語之間,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之意。
席默臨眸色凜了凜,道:“這麼說,你是不想讓孩子留在沐家了?”
“那孩子姓席不姓沐,憑什麼留在沐家?”沐志彭哼了一聲,道:“你想賴賬,門都沒有!孩子自從生下來就一直是我女兒沐晚在撫養,你壓根就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就算是你不想要孩子,那我問問你,這些年的撫養費又該怎麼算?”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點子上,他這擺明了是來要錢了。
席默臨輕蔑地笑:“你今天來,你女兒知道嗎?”
沐志彭臉色微變,旋即提高了聲音,道:“她知不知道有什麼要緊?我只問你,你到底還要不要那個孩子?”
“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
沐志彭就道:“在我看來,你把孩子接回你們席家是最合適不過的,她左右是你們席家的種不是?但如果你嫌她是個女娃,不想帶回去也沒關係,但你必須得補償我們沐晚!”
“怎麼補償?”
“給錢!一年一百萬!”
一年一百萬,五年就是五百萬。
在沐志彭看來,這筆錢已經是一筆鉅款。
然而席默臨卻是嗤笑:“五百萬?沐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現在這是在賣女求榮?”
沐志彭微微一僵,臉色幾度變換。
“不如這樣如何?”席默臨微微傾身,一雙黑眸牢牢地盯住他,薄脣微啓。“如果你能說服你女兒,讓她把恬恬的撫養權讓給我,我給你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