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席總被甩了嗎 >第296章 爲什麼要生下他的孩子
    見沐晚又沉沉睡去,勤孟遠扯了扯她身上的毛毯,將她緊緊包裹。然後單膝跪在地上,長久地凝視她陷入沉睡的容顏。

    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一直以爲她變了,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她還是之前的那個她。那個脆弱的、逞強的、習慣把一切心事埋藏在心底的那個女人。

    她做錯了什麼?她明明是個受害者,憑什麼要她承受這些?

    要怪只能怪他當初太無能,沒有辦法爲她提供庇護。失去她的這些年裏,他常常會想,如果當初他有能力爲她撐起一片天,他們如今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她不會離開他,更不會受這麼多不該承受的痛苦。

    憶起往事,勤孟遠的眼底閃過沉痛,很快又恢復一片清冷。

    不過現在不會了,現在的他能夠給她想要的一切,他再也不會允許當年的事情發生,他一定會替她解決掉所有的麻煩,讓她沒有後顧之憂,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帶着一絲久違的憐惜和依戀,他俯下頭,微微顫抖着,覆上她失去血色的脣。

    良久,待他重新擡起頭,卻看到身邊的過道上,站着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小女孩。正咬着手指,一雙大眼睛帶着點好奇和探究,靜靜地瞅着他。

    勤孟遠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伸出手去想要撫摸她的頭頂。

    然而恬恬卻往後一退,躲開了。

    勤孟遠的手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怔忪。然後就看到斜邊上伸出來一隻手,將恬恬拉了回去。

    同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的葛芮,將恬恬拉到自己的身邊,沒有說話,衝勤孟遠露出頗爲尷尬的一笑。

    勤孟遠瞅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接下來的時間裏,一路無話。

    因爲晚點,飛機降落在目的地機場後,天色已經將黑。而剛趕到之前預定好的酒店,沐晚便病倒了。

    她一向身體不好,這次一病便是來勢洶洶,高燒不退。只能連夜從酒店轉往當地的醫院。

    然幸而她雖發着高燒,卻還沒燒到昏迷不醒的地步,躺在病牀上掛着點滴,啞聲安撫着擔驚受怕的女兒。

    “恬恬乖啊,媽媽只是小小的發燒而已。應該是感冒了,沒事的。恬恬和葛芮阿姨回酒店好不好?”

    “不好!”恬恬搖着頭,緊緊地握着媽媽的手,怎麼都不肯離開半步。

    “恬恬要留在這裏陪着媽媽,等媽媽病好了,我們一起回去!”

    沐晚虛弱地笑笑,感動於女兒的這份貼心,“可是恬恬在這裏沒有地方睡啊,而且你不回去的話,葛芮阿姨也得一起待在這裏,這麼多人擠在一間屋子裏多不舒服啊是不是?恬恬就聽媽媽的話,跟葛芮阿姨回酒店休息好不好?等媽媽掛完了點滴,就會回去陪你的。”

    葛芮也在一旁勸慰,說:“是啊恬恬,你要是留在這裏,你媽媽肯定擔心你睡不好,她都生病了,你還要讓她擔心你嗎?我們聽媽媽的話,先回酒店等着好不好?”

    恬恬雖然一點也不想回酒店,但媽媽和阿姨都這樣說,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那媽媽你要快點回來哦,恬恬等你明天一起喫早餐。”

    “嗯,媽媽答應你。”

    恬恬就依依不捨地衝媽媽揮揮手,牽着葛芮的手離開了病房。

    微笑着目送女兒和助理離開後,沐晚就倒回牀上,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方纔孩子在這裏,爲了不讓孩子擔心,她一直強撐着,實際上胃痛的讓她說話都難以開口。

    十指陷入枕頭,因爲太用力,血管裏的針頭幾乎都要凸出來。可是那痛卻並不能減緩半分。

    勤孟遠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像個蝦米似的蜷縮成一團,嚇了一跳,忙撲到牀前。

    “沐晚,你怎麼了?!”

    沐晚聞聲偏過頭,出聲艱難:“我胃病犯了,很痛……”

    勤孟遠聞言眉心一皺,她什麼時候落下的胃病?

    然而此刻已經顧不上這個,他擡手擦去她因爲疼痛而流出的眼淚,說:“你忍一忍,我現在去給你叫醫生。”

    然而沐晚卻是一把握住他的手,搖頭道:“不用了,我包裏有胃藥,你幫我拿出來就好……”

    勤孟遠聞言,忙將她的包拿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果然瓶瓶罐罐放了好幾種藥。

    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按照她說的劑量喂她喫下藥之後,他捏了捏手中的藥瓶,低聲問:“你這樣多久了?”

    因爲生病,大腦都變得遲緩,沐晚怔怔地望着他。

    勤孟遠隱忍地闔了闔雙眸,說:“你這樣藥不離身多久了?”

    沐晚看了他一陣,輕輕地說:“老毛病了,生下恬恬之後有段時間沒注意……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犯病,所以習慣帶着藥。”

    “除了這個,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了……”

    “沐晚,不要騙我!”勤孟遠低低地喊了一聲,睜開眼睛,視線陡變銳利。然那銳利的視線中,又隱隱含着痛惜。“剛剛醫生爲你檢查的時候,說你血壓很低,而且身體機能很差。說你這次並不是普通的發熱,跟身體長期耗損有關。你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虛弱?”

    沐晚好一陣都沒有說話。

    良久,她才緩緩地開口:“其實我的身子早在第一胎流產的時候就落下病根了。後來生恬恬的時候,又因爲胎位不正而難產大出血,差一點沒能下手術檯。恬恬生下來之後,我急於找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思去休息調養。所以現在弄成這樣也很正常。”

    她語氣平淡的猶如在說着天氣一般輕鬆,可聽在勤孟遠的耳朵裏,卻字字如針。

    “所以你現在弄成這個樣子,都是爲了席默臨?”他咬緊了牙關,感覺有怒意在胸腔裏集聚、翻滾。

    “沐晚,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不是對席默臨恨之入骨嗎?那你爲什麼還要生下和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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