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席總被甩了嗎 >第344章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邵豫偏頭看一眼跑到一旁去拿玩具的恬恬,壓低聲音。“孫影琪既然敢在席默臨眼皮底下做這樣的事,就說明她已經失了理智,恐怕是要與你鬥到底了。”

    沐晚點頭:“我知道。”

    那個女人費盡心機就是爲了站在席默臨的身側,成爲他的賢內助。又怎麼可能容得了她?在嫉妒心作祟之下,孫影琪的所作所爲早已離一個千金名媛相差十萬八千里。今天可以爲了召回席默臨而對恬恬下手,保不準下次就會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所以我已經想好了。”沐晚斂了斂神色,冷聲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眼看着敵人的挑釁越來越肆無忌憚,再不反擊未免也太小家子氣。”

    她不想眥睚必報,但同時,她沐晚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現在受到傷害的是她的孩子!

    提到孩子,沐晚不由得想到了孫影琪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冷然彎脣。

    如果讓席母知道,她重視的不得了的準兒媳,肚子裏懷着的是別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邵豫在一旁,眼見她神色越來越冷,就問:“你是已經有了主意?”

    沐晚回神看他,點一點頭:“邵豫,接下來我可能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她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邵豫聽後,隱隱擔憂:“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如果你這樣做,席默臨那邊……”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沐晚面容僵硬,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女兒。“如果在他和孩子之間只能保一個,那麼我選孩子。”

    她可以財富、愛情什麼都不要,卻唯獨不能捨棄孩子,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喫完飯,沐晚送邵豫下樓。

    在車前,邵豫拉過她的手,用力一握:“既然你決定好了,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幫你辦好的。”

    他話語中滿滿的信任和支持給予沐晚莫大的力量,她回握他的手,輕聲說:“邵豫,謝謝你。”

    邵豫搖搖頭:“答應我,以後不要說謝。”

    沐晚失笑:“喂,我這是懂禮貌好不好?”

    邵豫說:“我寧願你對我驕縱。”

    “謝”字太官方客套,而他並不想做她衆多官方好友之一,而是存了一絲私心,想要成爲那唯一例外的、和別人不同的存在。不奢求“藍顏”或“知己”,一聲“老友”已經足夠。

    他的心情,雖未對她明說,但沐晚怎會不明白?於是單手擁抱他。

    她彎脣,眸光閃閃,若此刻是黑夜,那其中光芒會讓星辰都遜色。“可是我是真心想要謝謝你。邵豫,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謝上天讓你成爲我的朋友。”

    在她五年前那段晦暗無光的人生歲月裏,他是唯一發光的存在。他就像是溫暖的太陽,帶給她積極向上的動力和希望。因爲有他的陪伴,她纔沒有被擊垮。

    沒有邵豫,就沒有今天的沐晚啊。

    所以,她怎麼能不感謝他?

    “那你可得加倍對我好纔行。譬如說以後我老了,你就搬到我家隔壁,隔三差五幫我煮個飯洗個衣服什麼的。”

    “噯!原來是讓我給你做老媽子麼?”

    沐晚輕輕一聲嗔怪,惹來邵豫一陣大笑。他伸手捏一捏她的鼻尖,笑道:“你幫我洗衣做飯,我幫你蒔花弄草,這樣不是很好?”

    沐晚剛要回他,一擡眸看見前方人影,臉上的笑容就微微僵住。

    勤孟遠站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面色陰鬱。

    沐晚下意識放下了放在邵豫肩上的手,“孟遠?”

    勤孟遠走上前來。

    “打擾到你們了?”他看了邵豫一眼,嘴角浮起一絲淺薄,“非禮勿視,不知道我需不需要說聲對不起?”

    邵豫迎視着他並不友好的目光,淡聲道:“如果你真的有察覺到的話,我並不介意你道歉。”

    勤孟遠的臉色愈發地不好看。

    見兩人之間隱隱約約有火藥味升騰,沐晚忙出聲打破。

    “邵豫,你不是還有事嗎?”她作勢去推他,“快走吧,小心別耽誤了。”

    邵豫知道她這是在爲大家解圍,雖對勤孟遠心存不滿,但卻不忍讓她爲難。於是連聲應:“好好好,我走。”說着再掃一眼旁邊站着的勤孟遠,湊到沐晚耳邊壓低聲音,“記得你自己說過的,站穩腳跟,他說什麼你都別答應。”

    見沐晚點頭,纔打開車門坐進去,駛離兩人視線。

    待邵豫的車子開到看不見了,沐晚才整理好情緒,轉身迎上對方如炬目光。“你來做什麼?”

    勤孟遠看一眼近在眼前的公寓入口,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我想,其實並沒有那個必要不是嗎?”沐晚語氣平淡,闡述事實。“畢竟你在這裏有自己的房子,況且恬恬還在上面,我不想讓她目睹談判現場,如果你有什麼指教,不妨就在這裏長話短說。”

    不過才過了一天,她對他的態度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麼冷的表情,這麼淡漠的話語……這個對着他連眼皮都懶得再擡一下的人是誰?

    猝不及防,是他心口傳來鈍痛,溫熱鮮血絲絲繞繞,裏頭包裹的,是太多的不甘和惱怒。

    “現在你是連起碼的客套功夫都不願做了是嗎?怎麼?惱我突然出現打斷你跟那個姓邵的男人濃情蜜意了?看樣子,他倒像是得到特權,得以一探香閨。”他咧嘴笑,面容卻有些許扭曲。“不過也難怪,有新歡誰還理舊愛?新年新氣象,當然得辭舊迎新是不是啊沐小姐?”

    沐晚閉一閉眼睛,感覺自心臟處傳來的痛意,已經越來越麻木了。

    多可怕,往日的心頭白月光終於還是成了一地斑駁,是他親自一腳踩上去,“嘩啦啦”一聲支離破碎。

    先前愛的有多深,分開之後的怨艾就有多深。到最後免不了情侶變怨侶,如影隨形變形同陌路。還要說一句:“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真真是瞎了眼。”——彷彿這樣纔夠得上一部言情狗血劇的水準。

    然而她已身心疲憊,不想再同他糾纏愛恨因果,“如果你今天是來挖苦我的話,那麼對不起,我沒有時間配合你。”

    說完意欲轉身,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回頭,勤孟遠一臉怒容,眸中幾度掙扎明滅,最後緊緊咬牙,“我是來送這個給你。”

    有冰涼觸感落在手心,沐晚垂眸望去,儘管昨晚已經看過,然而此刻望見,呼吸仍是一窒。

    躺在她手心的,是那小小一枚,樸素簡單鉑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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