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對她的求情,席默臨卻絲毫不爲所動。

    他目光微冷,說:“既然你說你不知道孫影琪的父親做了些什麼,那我可以告訴你。他涉嫌非法集資,背地裏還將席氏的商業資料賣給對手公司,光是後面這一條就足以讓他摔成粉身碎骨,你覺得我會放過他?”

    “而且有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堯昊謙的父母因爲顧及孫影琪肚子裏懷了堯昊謙的孩子,所以最後選擇放棄了追究她謀害堯昊謙的事。”

    沐晚訝異地張了張嘴:“真的?”

    席默臨淡淡地哼了一聲:“這是必然。”

    堯昊謙現在就是個植物人,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而堯家當然不會接受就此斷後,孫影琪顯然也料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拿肚子裏的孩子作爲保命符,威脅堯家放過她。

    “那個女人惡毒至此,傷你不止一次,你竟然還要爲她求情?”席默臨不滿地眯了眯眼,說,“沐晚,你的善良未免用錯了地方。”

    沐晚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着他泛着冷的雙眸,沉默了許久,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不準備放過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她記得他之前就跟她說過,他之所以在知道孫影琪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他的,還沒有揭穿她,就是因爲有着自己的計劃。而現在看來,他顯然是在計劃着致命一擊。

    如果被孫影琪視作保命符的這個孩子最後沒能留住……

    她在他的眼裏已經看到了答案,忍不住微微戰慄,立刻開口:“不要。”

    席默臨沉下臉,對她一再的心軟而微生惱怒。“爲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替你的敵人求情?”

    “孫影琪是我的敵人沒錯,可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怎麼懲罰她都可以,但我們不應該對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動手。”

    沐晚不受控地想到自己曾經失去的第一個孩子,既而一陣難過。

    “席默臨,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麼失去的。”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可是每每提及這件事,她還是忍不住眼眶微溼。“他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大人犯下的罪惡,要讓一個孩子去承受?”

    望着她泛紅的眼眶,席默臨心口一陣抽痛。關於那個失去的孩子,可能會成爲他們之間一輩子的遺憾。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他除了道歉別無他法,收緊雙臂將她抱在懷中。“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絕不會再讓你遭受那樣的傷害。”

    剛剛在浴室裏,他看見她小腹處因爲剖腹產而留下的疤,清晰的,甚至是醜陋的,成了抹不掉的一道印記,深深刻在他的心上。

    她爲他失去一個孩子,又爲他生下一個孩子,不管是哪一個,都曾差點要了她的命。這樣的她,叫他怎麼能放手?

    “所以,放過孫影琪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好嗎?”沐晚止住了淚,啞着嗓子請求。“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席默臨何嘗不明白她的用意,她是因爲感同身受,所以纔不能坐視不管。

    他終於妥協:“我答應你,全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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