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席總被甩了嗎 >第398章 到底什麼意思
    恬恬一見到媽媽,就鬆開葛芮阿姨的手,跑過來撲到了牀前,將頭埋在了媽媽的懷裏。

    “媽媽,恬恬好想你的!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小丫頭不知道媽媽動手術的事,小胳膊按在了沐晚的傷口處,疼的沐晚臉色一白,額頭立刻沁出冷汗。

    “媽媽只是有點感冒……”她喫力地彎了彎脣,握住女兒的手,拉她在牀邊坐下。“來,讓媽媽好好看看,媽媽都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小丫頭穿着白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着一條米色的羊絨圍巾,許是因爲穿的太暖,小臉紅撲撲的,鼻尖上還微微帶着汗。

    沐晚將女兒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伸手撫了撫她微微凌亂的額發。“媽媽不在的這幾天,恬恬都有好好喫飯嗎?”

    恬恬認真地點頭:“我很乖哦,每天都有按時喫飯,媽媽不信的話,回頭可以去問張奶奶。”

    沐晚溫柔地笑:“媽媽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的恬恬最乖了,不是嗎?”

    恬恬有些害羞地低了低頭,忽然間想到什麼,又擡起頭:“可是媽媽,最近爸爸很不乖。”

    沐晚的笑容凝結在嘴角,許久纔開口:“怎麼了?”

    恬恬伸出小手,一板一眼地開始告爸爸的狀:“爸爸天天都不喫飯,而且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奶奶每天都等他等到好晚才睡覺,而且他還喝好多好多酒……”

    沐晚覺得嗓子發哽:“恬恬怎麼知道爸爸喝酒呢?”

    “我偷偷看到的。那天晚上我起來,看到爸爸一個人坐在外面的客廳裏,他都喝醉了……”恬恬抓了抓媽媽的衣袖,垂下頭低低地說,“媽媽,你能不能告訴爸爸,讓他不要喝酒,喝酒對身體不好的。”

    沐晚將女兒溫軟的小手握在手心,好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恬恬……爸爸有跟你說,今天爲什麼要送你過來嗎?”

    恬恬搖搖頭:“爸爸只問恬恬想不想媽媽,恬恬說想。然後他就把我帶到葛芮阿姨那裏,讓葛芮阿姨帶我來醫院了。”

    見媽媽又是好一陣都沒有說話,恬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媽,可是爸爸今天有跟奶奶吵架,吵到好凶好凶……我在二樓都聽到了,後來奶奶還抱着我一直哭……”

    沐晚的呼吸微微僵住。

    其實她能猜到的,他母親對恬恬這般看重,他當着她的面帶走恬恬,會面臨多大的壓力,可想而知。

    可是席默臨,你爲什麼一定要把孩子送回來?你,想要做什麼?

    這個疑問剛剛浮上心頭,就被葛芮遞過來的東西打消了。

    她讓沐曉把恬恬帶到一邊,將那份放棄撫養權協議書遞到沐晚面前,輕聲說:“這是席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沐晚盯着封面上那幾個黑體大字,呼吸微微一窒。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

    突然憶起不久前在醫院,他的不辭而別。

    難道他……

    太陽穴傳來隱隱的刺痛,沐晚攥緊了手中的協議,分辨不出此刻心中瀰漫開來的是何滋味。

    席默臨,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

    “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鍾晟放下手中的酒瓶,一臉鄙夷地搖了搖頭,“守了十年,真就這麼放手了?”

    席默臨聞言自嘲地低笑了一聲:“呵……十年?十年又如何?就算是再一個十年,也許都抹不掉她心裏的那道坎……既然是這樣,我又何必再繼續強人所難?”

    她想要自由,他給她就是了。

    鍾晟點燃一支菸深吸了一口,聞言嗤笑一聲:“席默臨,你少他媽在這裏硬撐了!真放下了幹嘛跟我這酗酒啊?我還從沒見過你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哎,那姓勤的那小子不是已經玩完了嗎?威脅都解除了你竟然說放手就放手,你沒病吧?”

    內心煩悶到了極點,席默臨扯松領帶,抓過面前的杯子就將酒一飲而盡。而後,重重地放下。

    “是她不肯留在我的身邊!”低喝一聲,昏暗的燈光下,他一雙眸子泛着血色,隱隱閃過痛苦與掙扎。“我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從一開始的強硬,到後來讓步服軟。我希望她能夠明白,我也相信她早已經明白,可是她至始至終心裏只有一個勤孟遠!她甚至願意陪他一起去死!”

    手背青筋暴起,掌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捏碎,席默臨咬着牙,艱難地吐息,每說出一句,就似被凌遲一刀。

    “她跟我說她不愛他,可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不過是她在騙我!沒錯,現在勤孟遠是死了,可是死了又怎麼樣?他這輩子將永遠活在她的心裏。你要我怎麼去跟一個死人去爭去奪?”

    他一向自傲,到如今才發現,其實他根本沒有贏過勤孟遠。那個男人,用那樣慘厲的方式,將自己從此深深鐫刻在她的心底。而他,則在這場戰爭中,輸得一敗塗地。

    若如此還不放手,連他都覺得自己不齒。

    然而鍾晟卻並不這麼覺得:“我看你是酒精中毒癡了呆,憑什麼放手?要死要活抓在手裏焐了十年,到最後卻要給別人做嫁衣裳?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如果是我,老子死都不會放手!”

    席默臨看了他一眼:“明知道她不愛你,甚至恨你……也不放手嗎?”

    “愛是什麼?恨又他媽是什麼?我只知道入了我的眼,就別想我會拱手相讓。成全?我得不到的東西,寧肯毀了,都不會便宜了別人!”

    席默臨低笑着搖了搖頭,輕聲嘆:“鍾晟,你還是太自負了……真到了那時,只怕你身不由己。”

    鍾晟不以爲意地冷哼一聲:“是嗎?我怎麼就不信呢?”

    席默臨不再說話,他仰躺進沙發裏,手背貼上疼痛欲裂的額頭,微微闔上雙眼。

    不信嗎?那是因爲你還沒有嘗受到被摯愛之人恨着的滋味,還沒有體會過你摯愛的那個人,深愛着別人的那種感覺。

    相信我,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你不會想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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