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出去,包廂的沙發上不知何時已經放上了乾淨的衣物和毛巾。

    這麼說,剛剛他們在裏面……的時候,有人進來過?

    沐晚的臉頓時變得滾燙,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

    而有別於她的赧然,席默臨則是彎脣淺笑,抱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拿過衣物細細打量,最後得出結論:“尺碼正合適,看來是你妹妹幫你準備的?真是難得貼心一回。”

    這下沐晚簡直要羞憤欲死,臉埋在他的懷裏,低低地喊:“不許說!”

    “好,不說。”他莞爾,吻一吻她紅若雲霞的臉,拿過毛巾替她擦拭頭髮。

    “不,我自己來……”方纔在裏面,兩人都有些失控忘我,然而一切平復的此刻,在這麼明亮的燈光下……沐晚還是覺得羞澀,握住他意欲幫她擦拭的手。

    然而席默臨卻是拿開她的手,“別動,你不是很累嗎?”

    這下沐晚整個人都要燒起來,只能將愈發滾燙的臉貼在他的肩,選擇不去看。

    然而他卻像是看不見她的羞赧,在她耳邊低低喃語,“剛剛太重了是不是?疼嗎?”

    她腰上被他握過的那處,還留有淡淡的淤青。他暗惱自己不知輕重,討好地去吻她的臉頰,“很疼是不是,我幫你揉揉……”

    她在他的安撫下輕輕戰慄,“別說,不要說。”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和溫度,再這樣下去,他又……

    軟香溫玉在懷,席默臨只想永遠這樣抱着她,不離開纔好。但他剛剛在裏面的時候有些失控過了頭,眼下看到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和她哭紅的眼睛,就生生按下了體內甦醒的衝動。剋制着爲她穿上衣服,然後將她圈在懷中。

    沐晚的額頭貼着他的下巴,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絲絲熱力,就忍着身體的痠疼支起胳膊,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怎麼還是這麼燙?”她摸一摸他發紅的臉,“還是很難受嗎?”

    席默臨擡手將她臉側垂落的一縷頭髮別在耳後,聲音喑啞:“是啊,還是很難受,怎麼辦呢?”

    他聲音裏染着的一絲委屈讓沐晚暗覺好笑,這是在……撒嬌嗎?

    心在不知不覺間軟成了一灘水,她俯下身,在他額頭落下羽毛般輕柔的一吻。“忍一忍好嗎?我真的有點累了。”

    當然是要忍的,即使身體緊繃的難受,可他到底不捨得再傷到她。於是將她擁入懷中,大掌牢牢鎖住她的腰,兩人面對面躺在沙發裏。“這樣就好了……讓我抱抱你。”

    因爲隱忍,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水,沐晚有些心疼,爲他拭去,收回手時卻是一頓。

    撥開碎髮,她細細打量,然後看清了他額角的那道傷痕。

    “這是……”指尖輕輕自那已經癒合的傷痕上劃過,“那次我砸傷你之後,留下的嗎?”

    猶記得那次兩人吵架的時候,她拿碗砸破了他的額頭,之前沒有留意,原來還是留下了道疤。

    席默臨將她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放在脣邊輕輕一吻,“早就好了,平時不注意是看不見的。怎麼?嫌棄我破相了嗎?”

    沐晚有些失神地望着他,“沒有……”只是想起他們以前那段彼此傷害的日子,就會忍不住難過。

    那個時候,她是很絕望的,他也一樣吧?一樣的絕望而痛苦。

    只是一個眼神,就已讓席默臨看出她心中所想,於是抱緊她,“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讓我們忘掉以前,重新開始,好不好?”

    沐晚將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輕聲應:“好。”

    怎麼能不好呢?他們耗費了整整十年才認清自己的心,艱難且勇敢地邁出這一步。又怎麼能不用盡全力去擁抱彼此?

    席默臨感覺到懷裏的女人愈發溫軟的身軀,內心前所未有的熨帖,薄脣貼在她光潔的額頭,啞聲說:“我很累……你不要走,陪我在這裏躺一下,嗯?”

    沐晚將手從他的手臂穿過,摟住他的肩頭,“嗯,睡吧。”她像哄恬恬睡覺一樣,輕輕拍撫他寬厚的背,“我不走,我在這裏陪着你。”

    她聲音輕柔,像最動聽的音符,撫平席默臨微蹙的眉心,閉着眼,他在她的懷裏沉沉睡去。

    沐晚原本以爲他只是累了想睡一覺,結果等到懷裏的人身體的溫度不僅沒有慢慢緩下去,反而越來越燙,才發現了不對勁。

    席默臨發了高燒,直接燒的暈了過去。

    好在錢莊裏有私人醫生,聞訊趕來後,第一時間給席默臨做了緊急處理,然後掛上點滴。

    看到席默臨蒼白着一張臉躺在牀上,鍾晟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上午剛誇完你身手矯健,結果轉眼這就倒下了,哎,說實話,是不是老二不行了?才做一下就把自己累垮了?沒那麼遜吧席總?”

    席默臨的嗓子已經嘶啞地說不出話來,聞言眯了眯眼,“有本事等我下了牀,你再把這話給我說一次。”

    鍾晟擡起雙手做求饒狀:“我不招你,我走行了吧?”其實他知道,席默臨之所以會突然病倒,是因爲喝了他給他下的藥的緣故。

    那個藥本來就猛,再加上他這幾天又把自己往死裏折騰,扛不住很正常。

    “要我幫你叫你女人過來嗎?”他難得好心,走之前問一聲。

    “她人呢?”

    鍾晟朝外面努努嘴:“喏,在那邊跟沐曉說話呢。”

    “那不用了,你滾吧。”

    “嘖……怎麼這麼不待見我?我可是讓你重新抱得美人歸的頭號功臣,這麼忘恩負義不厚道吧?”

    席默臨涼涼地笑一聲:“是嗎?那這份恩情我記着了,等哪天你跟沐曉關係告急的時候,我也會好好拉你一把。”他特意加重了“好好”這兩個字。

    鍾晟知他這是惱他往包廂裏塞女人的事,但他又不能說那是沐曉那小蹄子想出來的餿主意,只能認栽。“靠!別來威脅這套啊,這次算我過火行了吧?反正最後你又沒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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