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徵求口吻，禮貌十足到讓人無法拒絕。
沐曉冷着臉坐下來。
見他要去拿酒，她拒絕：“不用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爲了陪你共進晚餐。”
“紅酒養顏，而且我相信你會喜歡。”他拿起一個空的高腳杯，倒了酒推給她。
“我說了不用。”沐曉提高聲音，嘴角憤怒地抿起。
施南旬斜靠在那裏，一隻手搭在餐桌邊上，一隻手擎着高腳杯輕輕晃動，薄脣勾起好看的弧度，“沐小姐，你很容易動怒。”
“是你欺人太甚！”沐曉瞪着他，“你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要利用尹曦澤？我警告你別再動他！”
施南旬輕笑一聲：“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麼叫利用？”
然沐曉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你要是個男人，就親自去找我。如此大費周章地把我引來，難道是怕驚動鍾晟？”她嘲弄地笑，“不過想想也知道你沒種，兩次見面你都派手下去赴約，又怎麼敢在他眼皮底下找我敘舊，對不對？”
她言辭犀利，他卻並不惱，只溫聲提醒她：“沐曉，我不是鍾晟。”
所以根本不會因爲她故意的刺激而動怒。
她把對付鍾晟的這一招用在他身上，顯然是做無用功，又有些自不量力。
“而今天的事，你也大可以去告訴鍾晟。”他在她對面落座，拿起刀叉去切盤中的牛排，語氣平常的像是不過在與她談論今日天氣，“甚至你還可以幫我轉告他，我施南旬單方面毀約，已經不準備和他合作了。”
他之所以能夠這麼說，無非是算定了她不敢把今天的事告訴鍾晟。
因爲臥底暴露的事，鍾晟已經開始對她產生懷疑。如果這個時候知道她和連他都還沒見到的施南旬已經見過面，而這次的合作又泡湯，理所當然一定會懷疑是她在從中搞鬼，甚至，說不定還會懷疑她是不是臥底。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他合作吧？”
施南旬看向對面神色冰冷的女人，訝異地挑眉。
而沐曉見他這副反應，更加篤定了心裏的猜想。“如果你真有心要同他合作，根本不會一再放他鴿子，缺席的理由是忙到抽不開身？可前幾天你明明悠閒到在國外看秀。你寧願把時間浪費在跟我的周旋上，都不願抽空去赴約，偏偏讓一個連二把手都不能算的老頭吊着他……施南旬，你根本是在算計他。”
施南旬放下刀叉，手支在桌面摸了摸下巴，望向沐曉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我想我大概明白爲什麼鍾晟會對你欲罷不能了，沐曉，你真的……”他微微蹙眉，試圖找出一個最貼切她的詞語，“非常有趣。”
“很多女人雖然漂亮，但卻徒有其表智商爲負，可你不同。你相當聰明，也很大膽，甚至放肆。”
沐曉冷哼：“所以，我可以把這當成讚美？”
“當然。但是你知不知道，鋒芒太盛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放肆地打量她，嘴角微笑深深，“像你這樣的女人，太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