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以至於沐曉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木質香調夾雜着麝香，溫暖醇厚，和他本人格格不入，更有別於鍾晟身上凜冽的菸草氣息。
如果說鍾晟是狼，殘忍血性，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狡猾的狐狸。
而後者，更難對付。
面對他的問話，沐曉大方擡眸。非但不閃躲，反而微微傾身，與他貼得更近。
“試？怎麼試？”她吐息輕緩，眸子望進他的眼底，從遠處看，兩個人的脣幾乎要貼在一起，曖昧非常。
施南旬微微眯起眼眸。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大膽，換做旁人這時候估計已經連話都不敢說了，她非但面不改色，反而還帶着挑釁問回來。
殊不知這樣，只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讓男人慾罷不能，想要把她調教成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存在。
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說：“如果你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好啊，正好我也有句話要告訴你，你先鬆開我好不好？”沐曉淡笑嫣然。
施南旬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就鬆開手站直了身子。
可誰知他剛站穩，沐曉就抓起桌上的高腳杯，將杯子裏的紅酒潑在了他的臉上。“人渣！”
紅酒一滴一滴沿着臉部的線條，最後匯聚至下巴，滴落。
“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嗎？因爲你原本就是個人渣，卻還要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就算你僞裝的再紳士再禮貌，也改變不了你是個人渣的事實，鍾晟也渣，但他至少渣的光明磊落……”沐曉毫不留情地嘲諷。“而像你這樣披着羊皮的虛僞小人，才真讓我噁心！”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酒，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紅酒弄髒的襯衫，最後，輕輕地笑了。
望着面前眉目帶怒的女人，他說：“沐曉，下一次見面，我會讓你跪着求我忘記你說過的這番話。”
沐曉冷笑：“施先生，外面天已經黑了。”言下之意就是別做白日夢了。
施南旬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也不再去管自己此刻被潑了紅酒的狼狽，轉身走到餐桌那頭坐下繼續切盤中的牛排，同時吩咐立在一旁的手下。
“天色不早了，送沐小姐回去吧。”
“不需要！”未等那邊的手下應聲，沐曉已經當機立斷地拒絕，“我自己有開車過來，就不勞煩施先生了。”
說完站起轉身往外走，剛跨出兩步，聽見身後傳來男人悠悠的聲音：“沐曉，好好考慮。決定跟我合作的話，我隨時歡迎。”
“不用歡迎，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合作的，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女人離開的背影堅定而果決，微快的步伐更是透出急於離開這個地方的情緒。
施南旬望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門後。
而後拿起高腳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