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飛濺的酒瓶碎片裏,花容失色的Alinda尖叫跳起,和幾個早已嚇掉了魂的姐妹跌跌撞撞地逃出包廂。
而老八眼見那邊沐曉已經被摔進沙發,同樣唬得心頭一跳,連踢帶踹地開始清場。
風暴已至。
狂暴的憤怒使得鍾晟理智全無,掐着沐曉的腰將她翻過身,死死地按進身下的沙發裏。
“你是不是人?有沒有心?我養的狗都比你懂得看臉色!”
他恨不得捏碎她,把她的臉掰過來,指腹沾染到淚水,如同硫酸般灼燒着,讓他的心臟緊縮成一個血塊。
“你還有臉哭?剛剛不是很會逞能嗎?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樣才叫合格的工具?!”
他下手那麼狠,就是要逼她哭出來,卻無論怎麼掙扎抵抗,都逃不出他的禁錮。
“求饒!”他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陰鬱的雙眸佈滿血絲,“求我放過你,說!”
像是被一把利刃劈開來,劇烈的疼痛使得沐曉嗚咽出聲,明明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已到極限,可心臟處卻有更大的痛楚像巨浪一般涌上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模糊了視線,模糊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臉。
“我求你……放過我……”她終於還是順了他的意,“求你……”
他冷笑了一聲,“可惜求也沒用,既然是工具,就該知道工具沒有被憐惜的資格。”
這一晚沐曉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發泄工具。她被他用各種難以承受的方式對待,她的痛苦和抵抗,他全當看不見,那雙以往望着她時總會露出邪魅笑意的眼,只剩下暴戾和冷漠。
“這份羞辱還滿意嗎?”鍾晟捏着她的下巴,“你明明知道,但凡你放低哪怕一點姿態,我都不會這樣對你。沐曉,其實你什麼都明白,可你一直都裝聾作啞。我鍾晟的心意在你眼裏就他媽一文不值是嗎?!”
面對他的質問,沐曉只機械地轉了轉眼珠,而後啞着嗓子:“我求你,放過孫強。”
就如被一盆冰水兜頭潑下,鍾晟愣怔半晌,最後神經質地大笑出聲。
早就知道她是這天底下最狠心的女人,他竟然還癡心妄想她能有一絲顧念舊情。
她心裏容得下任何人,卻唯獨把他拒之在外,就像對待一件垃圾。
夠了。
夠了。
“好啊,我會放過他。”指腹自她冰涼的臉頰劃過,他微微俯下身,仍是笑,“就當是剛纔你伺候我的補償了。”
沐曉控制不住地輕顫着,迎上他殘酷到陌生的雙眼,也擠出一個笑容,“謝謝。”
你來我往,不遑多讓。
太陽穴上的血管瀕臨爆裂,鍾晟死死地瞪着她,從未有哪一刻是像現在這般,如此的恨。
“很好……很好……”
他咬牙切齒,“沐曉,你記住,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