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看她，笑着的時候燦爛如陽，嬌嬌軟軟，若是不笑。那一雙眼睛澄澈柔和，不自覺地覺着她純然好騙。
“老虎，又會是誰。”
盛晏隱約察覺到那人身份的不簡單，慕姿這般打啞謎，必定是藏了心思。
慕姿聞言倒是笑得更燦爛，眼裏多了絲笑，柔和了她原本凌厲的氣壓，
“盛先生，斷沒有你來求教，卻要我全然告知的道理。”
她是誰不重要，盛晏就是再想探知也不該惹到她身上，不然到時候，惹得一身麻煩。
“我不管活人的事，特殊部門的事我知道卻不參與，盛先生想知道爲什麼嗎？”
明亮的眸子過分澄澈，盛晏下意識避開，他不是覺得自己心跳異常，卻不知道異常在哪裏。
放在腿上的手握拳，盛晏做好心理建設後就擡眼和慕姿直視，冷靜說出自己的想法，
“想。”
就這麼一個字，盛晏覺着奇怪，明明前些日子還能正式審視慕姿，甚至是審訊她。
這些日子天天和她見面，倒是每次都緊張起來，現在看着她說一個字都用了極大的勇氣。
慕姿斂起笑，總是盈滿笑意的臉如今變得平靜，眼眸生出幾分清冷，一舉一動都是冷漠如雪。
“這家花店傳承了很多年，能找到的都是有緣者。有緣者分爲三類，人，鬼，未化形的生物。”
慕姿口中的未化形生物吸引了盛晏的注意，他細細聽着慕姿的話，不想錯過任何信息。
“國家會有特殊部門，也是源自於此，能夠壓下的事都壓下，壓不下的也就模糊化，這是慣例。
前不久的連環殺人案是因我而起，我也就去解決了，也上報了特殊部門，所以纔會爽約。”
慕姿不在意盛晏的神情喝心態，能說的就高訴他，自己需要找人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主神界的人。
‘忘川，還沒確定？’
慕姿說完看向盛晏，她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想不起來。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忘川卻是一早掃描出來，糾結要不要告訴慕姿，眼前的人只是一塊靈魂碎片。
‘姝妗，他只是靈魂碎片，有主神界的氣息，會讓其他生物不敢靠近，卻不會有記憶。’
忘川嚇得一激靈，慕姿的語氣不太好，顯然是不耐煩。
想到上一個宿主的下場，忘川這才說了出來，他並沒有查到主神界有仙子靈魂破散。
靈魂碎片？
慕姿眼神變得微妙，她不記得主神界會有誰能夠和那羣人發生衝突，以至於被分裂靈魂。
盛晏原本還能強制鎮定，可慕姿的目光越發灼熱，讓他忍不住蜷縮指尖。
終是，擡眼還未問她爲什麼，就撞入水潤的眼眸，她極爲專注地看着他，眼裏只有他。
砰砰砰——
耳邊是自己過快的心跳聲，盛晏能發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張了好幾次口才發出聲音，
“……你看着我作什麼？”
慕姿卻是莞爾，聲音是一貫的甜，表情頗爲單純無辜。
手肘撐在沙發上，手捧着自己的小臉，整個人乖巧又俏皮。
“許嘉先生說過，盛先生是他見過皮相最好的人。今天這麼一看，倒是真的。盛先生的皮相和骨相，都是難得的美人。”
盛晏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只是覺得耳根發熱。
霞雲從耳根向耳尖和臉頰蔓延，最終燒的那皮膚通紅。原本的冷戾凌冽被毀的一乾二淨，他卻是在心底將許嘉暴打了千萬遍。
“……慕姿小姐，不必這麼逗我。”
臉色緋紅的盛晏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男，不可避免有着惱怒，卻不是很讓人害怕。
慕姿卻是笑得更無辜，她確是覺得盛晏生了一副好模樣，不冷的樣子更是讓人追捧，更不要說還有警察這個光榮的身份。
如今的世界，戀軍情結很重，都說是帥的已經上交國家或是有主。
慕姿沒有什麼在意，畢竟她不能和人類在一起，也就會控制着自己的心，不去愛戀傾慕。
“盛先生，人類是簡單又複雜的生物。”
少女說着看向落地窗外，那裏圍着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