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表白或者求婚現場，少女看着，眼眸映着這一切，脣角的笑恬靜，卻是透出冷漠。
“他們會很幸福。”
盛晏並不是一個冷心的人，相反，他做警察表明了他心中熱血。
慕姿聞言收回視線，端起水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眸色似乎更柔和些，眸底卻是叢生的荒蕪。
“雖然很不想詛咒，但很可惜，她們的結局是壞的啊。”
慕姿擡手遮住那喧鬧的場面，彷彿所有聲音都被隔絕，花店一如既往地寂靜，沒有受到打擾。
很奇怪，卻又本該如此。
白日的喧囂讓這家花店融入世界，夜晚降臨，一直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店主卻是一直都在，神祕，安寧，靜謐。
盛晏不知道爲什麼，他看着那對喜極相擁的人，看見絲絲黑氣出現，纏繞。
“那是什麼？”
慕姿聞言放下手，徐徐看去，旋即冷意蔓延，
“玫兒，快去。”
話音未落，盛晏看見一道紅光衝過落地窗，繞着那對開心的人轉了幾圈，然後帶着一團黑氣來了慕姿面前。
慕姿收了冷意，溫柔似水，眼裏是揉碎的笑意，
“乖，回去吧。”
黑氣被慕姿握在手裏，被白色光芒吞噬。盛晏看着這離奇的過程，心裏沒有驚訝，彷彿這個場景他看了許多次。
慕姿和他夢裏的人越來越像了，只是她卻從沒表現出和自己有同樣的情況，或者說見過自己。
那麼，到底是誰讓自己一直做那個夢？夢裏叫自己阿穆的少女是誰，而她的背影爲什麼又和慕姿如此相像。
“他們雖是結局不好，卻始終有快樂的時光。”
想到這場求婚的男主角，慕姿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分不忍，若不是自己受了傷，是能幫他們一把的。
消防員啊，和醫生一樣，在平常日子裏從閻王手裏搶命的人類，他們珍重生靈，熱愛生活。
只是，很抱歉……
慕姿擡手描繪着兩人的身形，打算在他們結婚那日送一幅畫，名爲未來。
既然世界無法給予你們平穩安康的一生，那我就盡力讓你們未來可期。
盛晏知道得到後失去有多痛苦，他此刻更想去讓他們分開，那樣就不會遭遇不幸。
慕姿聞言卻是轉身看盛晏，輕笑着搖頭，她不懂世間情愛，卻也覺得不會這樣，
“你會因爲鮮花盛開後就枯萎，而不喜歡鮮花嗎？遺憾，是盛放美麗後的枯萎，可它，依舊是最美的風景。”
慕姿淡淡說着，手裏現出幾朵花，她愛憐輕撫。
“盛先生，老虎出現了。”
夜晚吞噬了光，彷彿烏雲遮蓋金日。惡鬼未蟄伏，罪惡已叢生。
盛晏微怔，回過神來慕姿已經到了門口，一手推開門，見他沒跟上就回頭，
“盛先生，正是時呢。”
正是，玩鬧時。
慕姿說完就腳步輕快地走遠，那荷綠的裙襬漾開波紋，少女的身影像一隻翩躚的蝶，直直舞進黑暗。
——
盛晏跟在慕姿身後，從一開始驚訝慕姿對這街道的熟悉到麻木，他們腳程很快，不消十分鐘就離花店很遠。
慕姿聽到動靜停下腳步，路燈的光昏黃打下，衚衕裏是拖拽物體的聲音。
兩人就站在光的下方聽着，影子落在身後，很難被發現。
慕姿腳尖輕輕一點就進了衚衕，盛晏原本是抓住了她的，卻被人輕易掙脫，立馬跟上去。
“先生，您似乎太過於自信了。”
慕姿的聲音溫軟，在這稱得上昏暗的衚衕內卻格外的詭異，而那黑暗中想要下手的男人停下了動作。
站起身，慕姿手上出先一顆玉珠，發出光亮照明衚衕。
盛晏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孩童，三個有六七歲左右。
“殿下，你果然選擇出現了。看來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竟然將這些虛假的‘人’也當做生靈。”
人是長得老，可他聲音卻是青壯年的聲音，這麼聽着話，他和慕姿是認識的。
只不過，爲什麼叫慕姿殿下？
盛晏看向慕姿，她笑着，單純純澈的眸看着，讓人覺着她無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