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上車後說道，“去市局吧，這次的案子我們不用查了。”
韓知沒有說什麼，打了火踩着油門便上了路。
沈靈不是那種熟絡的性子，而且她此時也沒興趣和車上的二個男人套交情。
這二個男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話，她愈發的覺得氣氛尷尬。後來她索性想了一招，裝睡。
沈靈靠在後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她判斷這二人定是因爲自己在的原因，很多事情不方便說，既然這樣自己就給他們創造說話的條件。
不出所料，過了會她就聽到秦空開口了，“剛剛分局的沈隊和我說，今早接到一個匿名電話，以郊區工廠有人制毒的名義報警。
結果他們去沒查到毒品，卻發現了別的東西。
那些東西和之前的二起命案有關。”
“命案？”
沈靈的心揪了起來，難道說如果這次自己沒搞出這麼多事情，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個死？
沈靈雖然心中波瀾，但是表面還是睡着的樣子，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接着她聽到一道很有魅力的男聲響起，“是不是發現了鎮定劑和注射類的東西？”
想必這人就是那個開車的，聽他說話這感覺倒不像是個簡單司機，又冷靜又智慧，是個不容易矇騙的角色，自己得注意點。
秦空此時心中像壓了塊石頭，不吐不快，“不止那些，那廢棄工廠裏甚至發現了類似手術室的地方，聽說設備都是最先進的。
這些人行事十分詭異周密，你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韓知不急不慌的說道，“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過黑市的器官買賣，這鎮定劑的適用和設備先進的手術室很適用於這些。
不過國內治安好，倒是很少有這樣的事情，而且這其中還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秦空道，“你說的矛盾是不是指之前的二個受害者？
韓知點點頭道，“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買賣，那前二個受害人就說不通了。
前二個受害人都很年輕，身體狀況良好，器官不存在問題。若是想通過販賣器官來獲利，爲何將這二個受害人直接扔在路邊？”
“嗯，反正人已經抓住了，一會我們去刑偵隊那邊聽聽那些人怎麼說，應該就能將真相捋出來。”
“我就不去了。今天本來就是過來幫你找兇手的，現在兇手已經落網，我也就沒必要繼續待在市局了。”
秦空知道韓知不是那種喜歡管閒事的人，他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恐怕你這次還是得和我去一趟，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有骷髏標記，和五年前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沈靈突然覺得車身有些不穩，車子猛的往左邊晃盪了一下。
她也沒法裝睡，就睜開了眼睛。
接着她聽到前面的男子說道，“那就一起去。”
到了市局以後，秦空先下了車，沈靈也跟着他一起往市局大廳走。
沈靈在路上試探的問道，“秦老師，我是不是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去拉？我要和警察說些什麼呀？
我就只是接了幾個電話，其他的都不清楚。”
結束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到了大廳，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女警走了過來，“秦教授，我的奶茶呢？”
秦空無奈的笑了笑，“事態緊急，沒來的及給你買，下次給你補雙份。”
他指了指沈靈，“這個就是那個給你打電話的姑娘，麻煩你帶她去小劉那兒做個筆錄，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帶她去了。”
“行，那你忙去吧。”
女警察是個爽快的性子，她衝着沈靈笑了笑，露出二個酒窩，“你好，我是鄒琳，你可以叫我鄒警官，你跟我來吧。”
沈靈此時還是保持着慣有的害羞學生形象，小聲說了句，“鄒警官好”，便隨着鄒琳往裏面走去。
在一個會議室前，鄒琳停了下來，“你就在這會議室裏等吧，隨便找個地方坐，我一會就通知辦案民警過來給你做筆錄。”
“嗯。”
沈靈找了個靠裏面的座位，不一會一個個子不高，瘦瘦的民警就進來了，這個應該就是秦老師口中的那個劉警官。
劉警官看起來比較親善，在一衆民警中笑容是最多的，他溫和的對沈靈說道，
“你好，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沈靈一一作答，大多都是圍繞自己身份，和裸照的事件。期間沈靈對此外的事情沒有多做任何的描述，很快便錄完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現在那個威脅你的人已經被警方控制，所以你不用擔心。”
沈靈舒了口氣，這事兒總算是給自己這麼糊弄過去了。
到了警局門口，她覺得今兒實在有些耗精力，也不想着省錢，直接打了個車回了宿舍。
與沈靈如釋重負不同，此時警局中的韓知正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和秦空一起在監視器中看着房間裏審問的場景。
一個頭發散亂、帶着眼鏡，皮膚有些黑的男子鬆垮的坐在審訊椅上，表情自在，絲毫不見緊張。
面對民警的問話，他要麼沒反應，要麼擡起頭怪笑幾下，頗有些瘮人。
韓知道，“這個就是分局從工廠帶過來的人麼？”
“嗯，就是他。這個人不好審，聽說被抓的時候一點都不緊張，還衝着民警笑，要不就是心理素質太好，要不就是個變態。”
秦空接着壓低聲音說，“就是他的右腿肚子上有骷髏紋身。
剛剛來消息他的一個同夥也被送來了，檢查過了沒有紋身。醫院躺着的那個也沒有。”
韓知的眼前又出現了那個黑夜的一幕幕，“當初的那幾個人也不是都有這個紋身，我記得只有一個人有，就刻在左脖頸邊。
這就證實了我的猜測，這個標誌應該是一個組織裏有些地位或者得到某些認可的人才有。”
秦空表示贊同，“嗯，這個人是個滾刀肉，調查科現在還沒把他的身份信息和社會關係摸出來，沒有突破口，他應該不會開口。
我們要不去看看他的同夥？或者能有些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