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我是瑤瑤啊，孟瑤，你不記得我了嗎？”於又晴說道。
江浩猛然睜大了眼睛，手中的匕首“啪嗒”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瑤瑤？”
因爲過於激動和震驚，江浩的聲音完全變了調。
“孟瑤？你是孟清的女兒？”另一個男人問道。
於又晴皺起眉，江浩她認識，但這個男人是誰？
既然江浩是爲了當年的事情要找秦家報仇，這個男人和他一起，必然也是當年案件的牽連者。
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於又晴警惕地看向他。
“陳序。我的哥哥當年是M系列的實驗員，只是……”陳序垂下眉眼，臉上泛起悲傷。
實驗員？
於又晴心裏發澀，當年的實驗員，幾乎全都沒有好下場。
“你真的是瑤瑤？可是你、你現在怎麼成了秦傅承的……”江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說來話長。”
於又晴抱緊她懷中的瑟瑟發抖的圓圓，道：“江叔叔，當年那件事到底誰纔是幕後的主使人我還在查。但即使這件事與秦家有關，也跟孩子沒有關係啊，您怎麼……”
江浩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手微微顫抖。
於又晴又看向一旁擺的正正的靈牌，艱難開口：“還有子松哥他……”
江浩的身子逐漸顫抖，他擡起手，捂在乾瘦的臉上，嗚嗚地哭出了聲。
“要是子松還活着，他……他也有你這般大啦……”
江浩啜泣着，慢慢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年M系列出事後，孟清和所有參與研究的人全部被問責，其中就包括江浩的妻子。
這件事在那時候牽連了無數人，鬧得滿城風雨。
但江浩不相信妻子參與了不好的事，也不相信孟清教授會是那樣的人。
他辭了學校的工作，不停地找尋辦法想救妻子出來，整個人幾乎已經瘋魔了，得罪了不少人。
江子松自小有心臟病，再江浩又一次被人尋上門揍的時候，他衝過來替爸爸捱了兩下，就這麼心臟病發作，還沒來得及送到醫院人就沒了。
“我查了很久，才查到孟清教授當年可能是被秦家人陷害的。”
江浩哽咽道：“如果不是秦家，我們一家三口還好好的在一起，又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秦家害的我妻離子散，我也要報復回去！讓他們不得好下場！”
江浩握着拳，因憤怒本就乾瘦的臉更加可怖。
他看向於又晴道：“瑤瑤，你到秦家，是不是也是爲了報仇？還有，孟教授他們怎麼樣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序，此時也看向了於又晴。
於又晴看了一眼懷中的圓圓，猶豫了一下，還是擡手按在了她的穴道上。
圓圓小小的身子立刻軟倒在於又晴的懷中。
將圓圓抱到一旁，於又晴才說道：“我來秦家，確實是爲了尋找當年的真相。江叔叔，不瞞您說，我已經有眉目了。”
“嗯。我爸爸當年就是因爲這件事，從萬人敬仰變成現在的過街老鼠，我連自己的名字都無法擁有，在這件事上，我比您更想知道真相。”
江浩：“孟教授他們現在還在國內嗎？當年我聽說孟教授走了，但誰也聯繫不上他，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我爸爸和媽媽現在在哪裏，過得如何。”
於又晴低下頭：“他們爲了不連累我，和我斷了聯繫。所以我才更要找到真相，還我爸爸一個清白。”
“這……”
“江叔叔，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無論如何，你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她看向地上孤零零的牌位道：“子松哥如果知道您這樣爲他報仇，怕是在天之靈都難安寧。”
江浩痛苦道：“我也不想，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我一個普通人，拿什麼去跟秦家作對？”
於又晴按住他的肩膀：“江叔叔，你不用做什麼，只要照顧好自己，其他的，我會處理。”
“你？你能做什麼？”
說話的人是陳序，他盯着於又晴道：“你現在可是秦家未來的少奶奶，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名利面前迷失了方向。”
於又晴臉色一變：“那你又是誰？”
“我說過，我哥哥曾經是孟教授手下的實驗員，受秦家迫害。”
“所以說，你和江叔叔一樣，恨着秦家？”
“那是當年，這麼多年，我們無數個曾經受害者的家屬始終在努力要跟秦家報仇。”
於又晴突然笑了：“是嗎？可是，從你的表現來看，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你的恨意。”
陳序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於又晴沒理他，轉頭看向江浩，問道：“江叔叔，這個人你是怎麼認識的？”
江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當年出事之後，我們這些受害者家屬組了個羣，陳序也是其中一個，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是嗎？”於又晴眯了眯眸子。
陳序冷笑一聲：“你是在懷疑我？你懷疑我什麼？難不成我還是秦家的臥底不成？”
“你說你恨秦家，可是剛纔你一直很冷靜，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失控，反而一直在慫恿江叔叔動手。”
這麼一說，江浩也愣了一下。
仔細回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從一開始，陳序就在教他怎麼報仇，給他出主意。
就好像真正需要報仇的只有他江浩一個人似的。
“我性格就是這樣，情緒不太外露。所以這樣就懷疑我？”陳序冷笑一聲：“我雖然沒有自己動手，但整個事情都參與了，真要被追究，我能跑得掉？”
於又晴盯着他沒有說話。
陳序道：“那現在要怎麼做？讓我以死謝罪嗎？秦傅承很快就會找到這裏，說不定已經在外面了，你們打算怎麼做？”
“瑤瑤，陳序從一開始就在羣裏，他的哥哥我們也認識，應該是你想多了。”江浩道。
於又晴這才收回懷疑的視線：“江叔叔，你趕緊走吧，這邊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