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軍與敵軍交戰,他們總不能還用炸彈襲擊,那豈不是連自己人一起傷了?”
“更何況,這沙州城當年在建起的時候,就曾想過會有打巷戰的一天,所以城中大街小巷都十分寬敞,足夠讓軍隊輾轉。”
“我們可以時不時衝出去與敵軍交戰,若是發現不敵,便退守到隱蔽處。”
“沙州城守軍定然比對方更熟悉城中情況,若對方貿然追殺,便會落入我軍陷阱之中。”
“更何況,大家都是日夜操練,極爲刻苦,就算沒有上過戰場,真要拼起來,誰強誰弱還說不定呢。”
那手下將自己的想法給周沙虎細細講了一遍,周沙虎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言之有理啊,我們要當真和他們拼起來的話,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和敵軍交戰,一直只想着怎麼防守,卻沒想過自己也同樣可以進攻。
現在看來,自己就算是主動進攻,也並非沒有勝算。
想到這裏,他也拍了拍那手下的肩膀,這才笑着說道:“好,就按你所說的辦。”
“既然如此,傳我命令下去,全軍集結,各自找到自己長官,不得拖延。”
“另外,讓蕭成領兵八千,開始反擊,其餘軍隊全部退到城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雖說這沙州城中地形還算寬敞,足夠讓士兵們在城中與敵軍交戰,可城中足足有十萬大軍,要真打起來,肯定施展不開。
爲了給先頭部隊騰出位置,其他的士兵自然要全部找個地方先待着。
副官立刻出了牙帳,去將周沙虎的命令傳遞下去。
但那副官剛出牙帳不久,周沙虎卻開始坐不住了:“不行,老子今天也要親自去督戰,我倒要看看,那些北海士兵到底能有多厲害。”
他提着自己的斬馬刀,便往外去了。
另外一邊,吳攸率領着手下衝入城中,剛一進城,便遭到了抵抗。
他想也沒想,立刻讓手下用手雷轟炸。
五十枚手雷,將周圍的土地都給炸的坑坑窪窪的,也給沙州城守軍帶來了大概三百人左右的傷亡。
這個數字已經不少了,雖說一枚手雷理論上來說,至少能讓二十人喪失戰鬥力,可那需要足夠的空間,讓彈片可以朝着四周飛濺。
在這種人擠人的地方,彈片飛不出去,對士兵們影響最大的,反而是爆炸時產生的衝擊力。
那些士兵們在炸彈的衝擊之下,一個個東倒西歪,等他們好不容易重新站起,哪裏還有膽量跟吳攸作對,一個個都飛快跑了。
見到這一幕,吳攸也不屑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爲他們該能有多有骨氣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話音落下,卻並不着急繼續推進,而是讓手下部隊將周圍都給搜尋一番。
這裏是沙州城中,肯定會有不少的物資存放。
雖說如今的北海大軍在秦風的手下做事,財大氣粗,當然不用擔心喫不飽飯。
周沙虎手下部隊自然是一點都不客氣,在周圍尋找一番,凡是見到的,能拿走的東西通通拿走。
除此之外,吳攸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心思,他們對着沙州城的情況並不清楚,也不知道這周圍會不會有其他埋伏,自然要先摸清楚再說。
不然的話,萬一他們往前推進,後面卻突然有人偷襲可就不好了。
另外一邊,周沙虎在和手下一番討論之後,也很快找到了對付吳攸的辦法,那就是和他們正面硬鋼。
他立刻開始調動部隊,帶領着手下士兵朝着城門方向靠攏過來。
整個沙州城中的駐軍共有十萬,能夠容納這麼多的軍隊,沙州城有多大可想而知。
不過周沙虎只是留下了其中一萬人來,餘下的部隊都和他所說的一樣,轉移到了沙州城的北邊。
“那些北海來的士兵現在都在幹什麼呢?”
“將軍,城外敵軍大概在六萬人左右,但進城的還不到一萬人,餘下的部隊都在城外等候。”
“進城的那一萬大軍,剛纔打退了我們的部隊之後,此時正在搜索城南一帶,似乎還從城中搬走了不少的物資。”
聽到這話,周沙虎這才陷入了沉思之中。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把我這裏當成倉庫了不成?”
“哼,既然如此,那我自然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他話音落下,眸子微眯,有冰冷光芒閃爍。
沙州城的結構十分簡單,東西兩側都有巨大校場,平日裏是士兵們操練的地方,正中央是城中大營,乃是周沙虎這種將領所居住的地方。
一方面,他們身爲將領,自然有資格享受特殊待遇。
當然,這也是因爲將領居住在城市中心,可以讓他們的命令用最快的速度傳達到城市的各個角落。
除了大營,沙州城的府庫也同樣建在這裏,府庫中存放的,是城中士兵們的軍餉軍糧。
在沙州城的北邊,原本也是一片校場,但在十年前經過一番改建,現在成了沙州城中的集市。
城外的商販來到城中做生意,就是在城北一帶,基本上在別的城市能見到的花錢的地方,在這裏都能見到。
當然,因爲軍中軍妓,所以這裏並沒有青樓一類的設施。
大周兵制乃是衛所制,指的是參軍之人都有軍籍,世代從軍。
有軍籍的人家從生下來便無需考慮衣食溫飽問題,一切自然有朝廷買單。
但也同樣有讓人頭疼的地方,一旦入了軍籍,就需要世代從軍。
有軍籍的人從十六歲開始,便要入行伍之中,若後繼無人,至少要在軍營中待到四十五歲才能離開。
不然的話,就需要有人繼承,也就是自己的兒子到十六歲之後,也同樣可以退伍。
但也同樣有膝下無子,只有女兒的情況出現,那就需要女婿來繼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