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躍而起,腦門差點懟到了天花板,臉色震驚,雙目散發着光芒。
我點了點頭,說道:“麻溜的穿好衣服,老張十幾分鍾後回過來,咋們商議一下對策。”
胖子答應一聲,穿好衣服衣服。
我們離開出租屋,到了巷口蹲下了身子,從衣兜內拿出煙盒,抽出一支菸抽了起來。縷縷渾濁的白煙升騰而起,隨着一陣輕快的風兒,消散於天地之間。
“胖子,我有種感覺,這件事兒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爲什麼?”
“不清楚,第六感作祟,你懂得,這玩意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十來分鐘轉眼間過去,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急速駛來,一腳剎車停在了我和胖子面前。車門打開,老張慌慌忙忙下了車,向我們走來,滿臉都是急躁之色。
“兩位……兩位小師傅,你們可得幫幫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兒子不能死的……”
我連忙擺了擺手,讓老張安靜下來,安慰道:“你先別急,事情的大概我們知曉。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思考對策。對了,監控視頻你有嗎?”
“我們看看你兒子詐屍後的模樣,纔好推斷出了什麼事兒。”
老張連忙從衣兜中掏出手機,說道:“有的,我專門保存了下來,就是爲了讓你們看着方便。”
手機屏幕播放出一段視頻,顯示的正是殯儀館大門口的場景。
時間爲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大門口廖無人際,保安室大叔手撐着下巴,似睡非睡的半睜着眼睛。突然,畫面內閃出一個人影,正是“活”過來的小張。7K妏斆
他面無表情,動作僵硬的移動着腳步,鞋尖在地面摩擦出一條淺淺的痕跡,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即便如此,走神的保安大叔任爲發現,目中無人一般,思緒飄揚到了九霄雲外。
小張緩緩的移動身子,緩緩的消失在殯儀館外茂密的森林,畫面就此完結,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良久之後,纔回過神來。
“小張模樣不像詐屍,動作僵硬,如同行屍走肉,更像是……”
“被某種神祕的能量控制了!”胖子脫口而出。
正如胖子所說,小張剛纔的神態動作僵硬至極,好似一個提線木偶,被某種能量控制了身體,造就“活”了過來的假象。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論,僅憑短短的幾分鐘視頻,很難得出有用的結論。
“對了,你有沒有你兒子的隨身物品,越親密的越好。”
老張思索了片刻,先是搖了搖頭,緊接着眼神一亮,點了點頭,說道:“有一件東西,十分的親密,但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別墨跡了,到底是什麼東西?”胖子不耐煩的問道。
老張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內….內褲。”
我和胖子神情一愣,知道這是一個不該笑的事情。但就是控制不住,嘴角列出一抹笑容。
“行嗎?”老張疑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不是不行,是太行了。”
話音一落,老張徑自回到了車上,一腳油門,汽車似離弦的箭飛射而出,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我和胖子等在巷口,大約半個小時後,老張回來了,手中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其中裝的東西不言而喻。
我和胖子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接過袋子後,取出了裏面的內褲。
“怎麼還有一股騷臭味?”
胖子一臉嫌棄,捂着鼻子嘀咕一聲。
老張尷尬一笑,撓着後腦勺說道:“一直放在家裏沒有洗,抱歉。”
“沒事兒,洗過之後才壞了事,這個樣子挺好。”
將內褲平鋪在地面之上,我從懷中掏出了符紙,口中振振有詞念着咒語,片刻之後,一道金光閃爍,籠罩了整個內褲。
下一秒,內褲憑空漂浮,飛到了半空之中,立馬就向外面的主街飄去。
我神情一凜,望着逐漸飄遠的內褲,急忙邁開腳步,手中打出一張符紙,將內褲從空中打落在地。
胖子鬆了一口氣,拍打着胸脯說道:“哥,幸好你打了下來。這要是飄到了人來人往的主街,還不得炸開了鍋。”
我撿起地上的內褲,回到了人跡罕至的小巷內,準備再次施法。
因爲有了剛纔的經驗,喫一塹長一智。我伸出手用力撕扯的內褲,從中撕出一個小布條。拿着布條上了車,準備在車內施法。
咒語念過,金光閃爍,布條漂浮在了車頂。
老張啓動了汽車,布條往什麼方向飛,車子跟着向那個地方開。始終保持着水平移動,一個小時後,車子開出了市區。拐進了一條林間小道,離蘇林城越來越遠。
十來分鐘過去,老張輕皺眉頭,喃喃道:“我怎麼感覺這條路很熟悉,好似不久前來過一般。”
不僅老張這麼想,我和胖子也有相同的感受。
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但一時間,就是回憶不起來。
突然,胖子的臉龐顫抖幾下,說道:“哥,我記起來了,這是通往那座廢棄醫院的路,我就說怎麼這麼熟悉。”
聞言,我瞬間反應了過來。
擡起腦袋,望着一直往西南方向漂浮的布條,眼神泛出疑惑,爲什麼會是這個方向?
大概兩個多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了廢棄醫院大門口,漂浮在車頂的布條喪失光芒,緩緩飄落下來。
“李小師傅,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帶我們到了這兒?”
我搖晃了一下腦袋,說道:“我也不清楚,你留在車內等我們。”
“胖子,下車進去瞧瞧情況。”
我倆下了車,徑直走向廢舊醫院。相較於昨天,廢棄醫院外表沒有任何變化,但散發的詭異氣氛更加濃郁。
明明是太陽高照的白天,給人的感覺,彷彿整座建築都籠罩在一層灰濛濛的濾鏡之下。
拍打了一下鐵門,發出清脆的響動,可昨日的老大爺並未出現,醫院內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