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頭,看着蒼茫大海,何文舒眉頭緊緊的鎖着。
助理問他:“副總裁在想什麼?”
“說過了,不要再叫我副總裁。”何文舒說道:“我們已經不再是天寶財團的人,我的家產……”
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恐怕也被朝廷抄沒了。”
“應該是這樣。”助理說道:“這次去墨州,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機會。”
“翻身?”何文舒問他:“兩手空空,還是囚犯的身份,我怎麼翻身?”
“正的要是把我倆當成囚犯,只怕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助理回頭看了一眼,向他問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從登上這艘船,根本沒有人盯着我們。無論我們到什麼地方,不僅無人約束,反倒還會有人引路。”
“好像確實是這樣,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何文舒說道:“他們雖然沒有看管,我們也不可能逃離這裏。”
指着大海,他問助理:“就算沒人管我們,我們怎麼跑?跳進海里?憑我倆的水性,除了做魚食,還能做什麼?”
“說的也是。”助理嘿嘿一笑:“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尋常,要是普通的人犯,肯定是上了腳鐐。對待我們,根本不像是對犯人,說不定真是朝廷有其他的安排。”
“別想那麼多。”何文舒對他說:“萬一到時候不是你想的那樣,豈不是非常失望?”
助理點頭,不再說什麼。
倆人望着大海的時候,船長走了過來:“怎麼?兩位覺着海上的風景很好?”
“確實很好。”何文舒回道:“在船艙裏悶的很,站在這裏可以透透風。”
“這一路,海鮮恐怕會是主要的糧食。”何文舒笑着說:“等到下船,我們只怕已經喫膩了海鮮。”
“等到喫膩的時候再說。”船長問他們:“兩位既然喜歡甲板,不如我讓人把海鮮送到這裏,一邊喫一邊看風景,會更有意境。”
“我不明白。”何文舒非常詫異的問:“我倆只是囚犯,爲什麼要這樣禮遇?”
“禮遇?”船長笑着說:“副首輔的吩咐,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站在船舷旁,看着大海,船長說道:“押送人犯本來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我們只要把你倆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丟到海里泡一泡,無聊的航海會有很多樂趣。像這樣每天禮遇,還要照顧你們,確實非常沒意思。”
“既然是這樣,爲什麼不那麼做?”何文舒問。
“副首輔特意交代,不能把你們當成囚犯。”艦長回道:“不僅不能當成囚犯,還要當成上賓好好照應着。你們可以想想,副首輔開了口,我們怎麼可能敢對你們不好?萬一以後傳到副首輔耳朵裏,我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爲什麼會這樣?”何文舒滿臉不解:”我們和副首輔也是無親無故。”
“你問我?”艦長撇嘴:“我也想問問,爲什麼會這樣。”
沒有給他任何答案,艦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副首輔打了招呼,你們只管在這裏享受就好。說不定等到去了墨州,那邊的人不會對你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