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皮膚黝黑,卻又沒黑到像墨州人一樣的膚色,給人一種髒兮兮的感覺。
“都是朱地人。”看清是什麼人,卞梁冷笑:“他們自大且又愚蠢,是我見過最蠢的人,沒想到散播的謠言,居然有那麼多人相信。”
“再蠢的謠言,總會有一些閒人願意相信。”郝天明附和了一句:“我們審訊過之前的那些,很多都是人云亦云。”
“人云亦云還竭盡全力散播。”卞梁說道:“那些人確實該死。”
“是該死。”郝天明點頭:“送去武裝警察那裏,等着戰爭爆發,也是他們應該有的結局。”
“戰爭還沒爆發,結局怎樣,誰都不知道。”卞梁說了句:“倒是這些朱地人,你確定謠言是他們編造的?”
“是的。”郝天明說道:“朱地向來有一些人不肯歸順大梁,爲了抹黑大梁,他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你打算這麼審這些人?”卞梁問:“他們要是不肯承認,你要怎麼做?”
“直接審。”郝天明說道:“證據確鑿,由不得他們不承認。”
“審吧,我在這裏看着。”卞梁點了點頭。
郝天明吩咐警督:“照着我之前教給你的審。”
警督答應了,帶着兩名警察,走向審訊室。
卞梁一臉錯愕:“你不去?”
“不去。”郝天明回道:“讓別人審,我更容易看出毛病在哪裏。之大哪裏有毛病,再改正會更容易。”
“審訊還能有毛病?”卞梁笑了:“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惹出沒必要的麻煩。”郝天明回道:“處理謠言,爲的是封住所有散播途徑。這些人雖然被抓住,我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仇視大梁朝的人存在。萬一沒有處置好,再有什麼謠言傳出來,說我們是在迫害這些人,豈不是麻煩?”
“難說。”郝天明說道:“警察的人員構成比較複雜,好的當然是多數,但也難保沒有幾個害羣之馬。”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從他的話裏,卞梁似乎聽出了些什麼。
“沒。”郝天明趕緊回道:“我不知道什麼。”
“話裏有話。”卞梁臉上帶着笑容,看着他問了句:“有什麼話是你不能說的?”
郝天明臉上露出一抹遲疑:“有些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話直說。”卞梁冷下臉:“我可不喜歡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明白了。”郝天明終於說道:“做了這麼久的局長,卑職真的感覺警察很不容易做。”
“怎麼說?”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卞梁問他。
“新梁洲是個好地方,也是個容易發財的地方。”郝天明問他:“執政官有沒有想過,爲什麼謠言出現在這裏,卻沒有出現在其他地方?”
“因爲這裏與朝廷遠?”卞梁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
“當然不是。”郝天明說道:“因爲這裏人口構成複雜,勢力也很複雜。警察辦案,很多時候都會牽扯到一些利益。”
說到這裏,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執政官請看。”
接過那張紙,卞梁疑惑的問:“你們現在還用紙張?不是用虛擬文件?”
“特殊的東西,終究要用特殊的方法對待。”郝天明回道:“虛擬文件倘若加密,更容易引起別人的興趣。要是不加密,又很容易泄露。反倒不如紙張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