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狗韃子怎麼現在纔來,小爺我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聽到這話,二十多名黑衣男子臉色瞬間一變。
“不好,我們暴露了!”領頭的黑衣男子大叫一聲,“兄弟們,撤退!”
濟席哈將軍曾嚴厲叮囑過他們,在抵達絳雲樓之前,如果行蹤暴露,就立即撤退,一刻也不能耽擱,更不能暴露身份。
然而,他纔剛說完這話,不遠處那十多個黑影便紛紛衝了過來,悍不畏死地與他們纏鬥在一起,似乎並不想讓他們輕易離開。
與此同時,在通往絳雲樓的另外三條主路之上,同樣的一幕也在接連上演着……
另一邊,絳雲樓後方兩間緊鄰的廂房之內,正在熟睡的孫世鴻和林軒同時被一陣異響給驚醒了。
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性的兩人先是一驚,隨即毫不猶豫地跳下牀,穿好衣服,拿起佩劍,匆匆出了門。
認真觀察了一遍屋外的情況後,兩人神情凝重地對視了一眼,屋外並無異常,也就是說這陣異響並不是針對他們的。
“柳姑娘!”孫世鴻瞬間想到了柳如是,“師弟,去絳雲樓!”
林軒聽此,立即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然而,就當他們準備去往絳雲樓之際,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一個女子,一身白衣,身材嬌小,容貌秀麗,她左手拿着一把佩劍,右手舉着一個燈籠。
兩人見此先是一驚,隨即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劍,嚴陣以待地看着對方。
“兩位公子,稍安勿躁。”嬌小女子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清脆,語氣淡然。
“你是何人?”孫世鴻神情凝重地問道。
“小女子姓楊名芸,乃柳先生的朋友。”
“楊芸?柳姑娘的朋友?”
“兩位公子放心,小女子跟柳先生相識已久。”楊芸淡笑道,“兩位乃是黃公子引薦的,曾幫助李公子生擒了韃子輔國公巴布泰,是也不是?”
聽到這話,孫世鴻和林軒眉頭都忍不住一皺。
“小女子還知道柳先生曾用瞿式耜、鄭成功和張名振三人的書信騙過你們,是也不是?”楊芸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孫世鴻臉色先是一變,在深深看了一眼楊芸後,他對着林軒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楊姑娘,這外面的打鬥聲連綿不絕,紅豆館肯定出事了,我們想去絳雲樓看看。”他有些憂慮地說道。
“兩位公子勿憂,柳先生沒事。”
“柳姑娘現在何處?”孫世鴻連忙問道。
“柳先生現在並不在絳雲樓內。”楊芸回答道。
“柳姑娘不在絳雲樓?”孫世鴻不禁有些喫驚。
據他所知,絳雲樓藏書浩如煙海,白天的時候,只要有空,柳如是就“躲”在裏面不見蹤影,而晚上就更不用說了,天還沒黑,她就進了絳雲樓,至第二天辰時纔會出來。
“還有這種事?”孫世鴻和林軒聽此,都十分震驚。
“柳先生早就猜到韃子會暗中對她出手,所以早在數天前就做好了準備。”楊芸認真說道。
“柳姑娘深謀遠慮,在下佩服!”孫世鴻由衷地誇讚道。
這段時間以來,他發覺有大量陌生人進入了紅豆館,柳如是還一一和他們見面交談,他剛開始以爲是城外義軍派來的內應,現在看來,應該都是爲今晚做準備的俠士!
“楊姑娘,打鬥聲還在繼續,我們師兄弟這就趕去那邊,將那羣韃子拿下!”孫世鴻鄭重說道。
“孫公子勿急,柳先生說了,那羣烏合之衆不需要兩位公子出手,請兩位公子直接去絳雲樓。”
“去絳雲樓?”孫世鴻眉頭一皺,十分疑惑地問道:“柳姑娘不是不在絳雲樓嗎?”
“孫公子,之前生擒巴布泰那一戰,你們遇到了六名韃子高手,可還記得?”楊芸突然問道。
“當然記得,那六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當世罕見!”孫世鴻神情凝重道。
“這六人現在正在去往絳雲樓的路上。”楊芸語出驚人道。
“什麼?”孫世鴻和林軒聽此都大驚失色。
“柳先生雖然不在絳雲樓,但是無數孤本祕冊都還在絳雲樓內,那可都是無價之寶!”說到這裏,楊芸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憂慮。
“柳先生擔心那六人因行動失敗,一氣之下損毀書籍,那將是天大的禍患!如今整個紅豆館,除了兩位公子,沒人能夠攔得住他們。”
“楊姑娘放心,雖然在下並不清楚那些書籍有多麼重要,但既然柳先生吩咐了,在下和師弟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七
“多謝兩位公子!”楊芸十分感激道。
“楊姑娘客氣了。”孫世鴻淡然一笑,“師弟,我們走,再去會會那六個傢伙!”
“好。”
說完,兩人毫不猶豫地向着絳雲樓而去……
此時此刻,在絳雲樓的正門口處,六名蒙面黑衣男子正靜靜站在那裏,他們並肩而立,臉上都佈滿了陰雲。
“那羣廢物!如此隱蔽的行動都能被發現,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名黑衣男子突然罵罵咧咧道。
此人滿臉橫肉,身材壯碩,脾氣十分火爆,他名叫扎庫塔,在這六人中排行老二。
“老二,這怪不得他們。”另一名黑衣男子眉頭緊鎖地說道,“此事從頭到尾都透着古怪。”
此人身材高大,面色俊朗,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驚人的氣勢,他名叫圖哈爾,是這六人中的老大,也是武功最爲高強、性情最爲沉穩的一個。
“什麼古怪?”扎庫塔直接問道。
“我們纔剛潛入進來,那些傢伙就出現了,這反應也未免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