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根本無法抵擋。
很快整座大殿,被全部肅清。
趙高被包圍在了中間。
此時的他,神色驚恐、迷茫。
他立即跪下。
可是,爲時已晚。
“你居然,敢叛逆朕!”嬴政的聲音,如來自地獄。
冰冷到了極致。
“現在,朕再問你!”嬴政喝道:“趙高,你可知罪?”
趙高聞言,眼珠子瞬間瞪大。
他知道,自己不論認不認罪,一切都完了。
因爲他了解眼前這個男人。
他從來,都沒見過比這個男人更冷血的存在!
所以,認罪根本不重要。
他今日敗了。
所以,他必死!
至於死法,重要嗎?
他認罪了,也就是換一種死法而已。
這一刻,趙高大笑起來:“嬴政,我只恨沒能殺了你,結果壞了我的春秋大夢……”
“殺!”
嬴政眼神一凜,憤怒地下令。
趙高!
該死!
白起上前,手起刀落。
趙高的人頭掉落,然後滾到了外面。
正好,就落在無比驚恐的胡亥和李斯面前。
二人大驚。
然後,連忙進來,一齊跪下。
“陛下!”李斯喊了一聲,低頭不語。
“父皇……”
胡亥也跟着喊,只是他的臉上,要更加驚慌。
看着二人,嬴政冷哼一聲:“你二人,可知罪?”
李斯突然拱手道:“陛下,臣無辜,一切乃是公子胡亥逼迫,他說陛下你已經……已經歸天。爲了朝堂能平穩過渡,臣也是無奈纔出此下策啊!”
“李斯,你……你個奸人!”胡亥聞言,憤怒無比。
他被賣了!
於是,不禁對李斯破口大罵。
他哪裏,逼迫了李斯?
分明是李斯,聽說陛下暴斃,自己主動獻計的!
李斯此人,其心何等歹毒。
“胡亥,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嬴政冷冷說道:“你該死!”
這句話一出,就等於是必死無疑了。
胡亥大驚。
他瞳孔張大,慢慢又恢復正常大小。
一瞬間的表情,經歷了一個複雜的過程,一個又大悲到平靜的過程。
“父皇,成王敗寇,可是你教我的呀!”胡亥望着嬴政,他是聲音,有一種已經生無可戀的感覺:“孩兒不過是想爲自己爭一爭而已,又有什麼錯?父皇,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斷氣了。”
嬴政冷笑。
斷氣?
可後來,趙高分明告訴了他,自己沒死!
胡亥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你都死了,爲了還要復活?爲什麼啊?父皇,你都作用天下,富有九州了。那個位子,你也坐了三十七年!難道,還不夠嗎?你還妄想求長生……”
“你懂什麼?”
嬴政打斷了胡亥的話:“你以爲,朕爲何求長生?是朕掃平六國,是朕讓中原合一,讓九州一統。朕,功蓋三皇五帝,故自稱皇帝,更是千古一帝!你以爲,就憑你那點能耐,也能坐穩這個位子?”
“可你,終究會死啊!”
胡亥絕望問道:“難道你死了,孩兒也能爲自己爭一爭?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孩兒爭錯了嗎?”
這就是帝王。
掌控一切的皇帝!
胡亥此時,已經萬念俱灰。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變命運了。
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父皇。
過於狠辣和無情!
但這也正是他的性格!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一統天下,然後讓書同文,車同軌……
“更何況,你居然還要假傳朕的詔令,讓你的兄長,和朕的大將自殺!”嬴政怒道:“你未免也太狠毒了!”
“哈哈……”
胡亥聞言,絕望大笑:“父皇,論狠,孩兒哪裏比得上你呀!對吧?你不是,更狠嗎?這天下,誰能比你還狠?但凡稍有忤逆你意思的,哪一個沒被你殺了?你統一天下,又殺了多少人?”
胡亥說的,倒是事實。
嬴政確實統一了天下,這個統一的過程,自然免不了流血。
也有犧牲。
可是,六國連年混戰,死的人還少嗎?
昭襄王時期,長平之戰,坑殺趙國多少人?
正因爲如此,才必須要統一天下!7K妏斆
否則,這天下還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要因爲戰爭而死!
統一的殺戮,從另一方面來講,又是制止了殺戮。
這件事情,也是他胡亥可以拿來借題發揮的?
嬴政冷冷道:“朕狠,那是朕!朕可以狠,但是你不能狠。”
“果然如此……父皇,你平時喜愛孩兒,就是因爲孩兒更像你吧?可其實,你還是打算讓扶蘇繼承你的天下對不對?”胡亥此時,萬念俱灰,只想問個明白:“扶蘇多好啊,仁義之名,傳遍天下了!”
嬴政冷漠不語。
有些事情,不需要和胡亥說得太明白。
這個兒子,已經容不下了。
“父皇,兒臣會怎麼死?”胡亥見到嬴政的冷漠,已然明白了一切,便悽慘一笑:“兒臣,能選擇嗎?”
“你自裁吧!”嬴政冷聲道:“朕會對外宣佈,是趙高叛逆,你忠心護朕,力戰逆賊而亡!你死後,朕會保留你的封號,讓你免受世人唾罵!”
“哈哈,兒臣明白了!”胡亥大笑着,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劍。
他真是,有一個好父親,一個好父皇!
臨死了,也不忘利用他……
嬴政保留他的封號,確實是讓他,免受世人唾罵,承擔一個弒父弒君的罪名。
可同時,不也是爲嬴政他自己,遮掩了一樁醜聞麼?
“父皇,兒臣走了,我先去地獄等你!”胡亥說罷,便一劍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憤怒,他恨。
可是,一切都煙消雲散。
血液,從胡亥的脖子上濺射出來,噴了旁邊的李斯一臉。
李斯眼睛一閉。
再睜開的時候,胡亥已經死了。
然後,他面對的,是嬴政那雙冷漠到了極致的眼睛!
“李斯。”
“陛下!”
李斯連忙拜倒。
“你,真是被胡亥逼迫的?”嬴政開口。
李斯眼神一凜。
他知道,嬴政開口詢問的意思……
並不是嬴政懷疑。
而且,現在該輪到他了。
以這個男人的性格,怎麼可能還容許自己這個參與叛逆之人,還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