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舫看着她抽抽啼啼的小臉,心思一動,將她抱住。
初冬夜晚的風冷冽,大廳裏溫暖的光照在兩人身上。
他甚至有種錯覺,是不是因爲他,她才哭的。
心疼他了。
“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趙初綿輕聲。
“他說我要多和別人交流,尤其是你。”盛西舫溫柔的抹她的眼角,眼神專注又認真,“綿綿,你是我的藥。”
她是他的藥?
這句話太重了。
她怎麼可能是他的藥?
趙初綿淡淡的笑了,“我是你的藥?你這心裏醫生靠不靠譜?”
“你叫的。”
“我……他明明就是你原來的醫生。”
“咳!”
大門口傳來聲音。
趙初綿一回頭看見趙父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沉的站在門口。
她立刻推開盛西舫,“你走吧。”
他還想說什麼,被趙初綿推了一下,附身坐進車裏。
車子開走後,趙初綿慢慢悠悠的走向大門,不理趙父。
今晚那麼多人,不給她面子。
她走進去,趙父聲音立刻放軟,“綿綿……”
趙初綿坐到趙母身邊,腦袋靠在她的身上,眼眸微垂。
趙母心疼極了,“你爸不該兇你,就該兇他一個人。”
女兒是寵大的。
所以當初執意要嫁給盛西舫,他們當父母的纔沒有堅決阻止。
她開心最重要。
但是涉及到生命安全,他們不得不放在心上。
他們就這一個女兒,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若是出了意外……
他們不敢想。
“綿綿……”趙父附身,“你要和爸爸生氣?”
趙初綿擡了擡眼眸,“不敢。”
“你兇她做什麼……”趙母溫柔的開口。
“……”趙父無言。
他只是提高了一點音量對女兒說話也是兇?
他以爲只有拔高音量和老婆講話纔是兇。
“老婆,我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兇她……”趙父也覺得委屈。
來的路上老婆告訴他要給盛西舫下馬威,拿出父親的氣勢來壓制他,讓他們以後不要見面。
現在白臉都讓他一個人唱了。
還惹得女兒不開心。
“喫飯吧。”趙母拉着趙初綿起身,“你挨着媽媽。”
“嗯……”
整個晚飯,趙初綿都沒有開口,也是第一個下桌離開的。
唐婕擦了擦嘴剛想去陪她,就看見對面的陸燼起身離開了。
她就留了下來陪長輩。
二樓的客廳裏,趙初綿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雙手摸着小腹。
陸燼拿着毛毯蓋在她的身上,“小趙……”
“你都喫飽了?”趙初綿睜開眼睛,“不用來陪我的……”
“怎麼,不要我陪,想要盛西舫來陪你?”陸燼坐到她身邊。
“不是……”
陸燼看着她依舊微紅的眼眶,她皮膚白,哭過之後眼眶的紅久久沒有消散,眼尾的淚痣氤氳着淡薄的淚意,襯得她此刻更嬌弱柔美。
“我覺得叔叔說的沒有錯……”他側身靠近,“你在他的身上已經受過傷,我們都不希望看見你重蹈覆轍,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男人。”
是有很多男人,那些男人不是盛西舫……
不對不對!
不是孩子的父親。
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她。
趙初綿偏過頭,“感情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爸爸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我,好沒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