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和我商量過……”她小聲。
“現在商量,行不行?”
她嘴角彎起淺淺的笑意,“謝謝。”
她的就是他的。
給她的股份,不過是盛老和盛父把股份轉了一圈,又給盛西舫。
但是……
盛西舫爲什麼要給她?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討論結束之後,趙初綿拉着他回到房間。
她小臉冷下來。
盛西舫低頭去哄,將她抵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壓過去,卻沒有講全部的力量壓在她的身上。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無仄,“你先告訴我,爲什麼不想接受?”
“那是你的公司,我有我的公司……”
“你也不許要管理,只需要等分紅就好。”他手臂撐在她的肩側,低下頭去圈住她,“老婆,你不接受,莫不是還想着要離開我和寶寶?”
連他給的錢都不要。
還要他的人?
他怎麼那麼沒有安全感呀?
結婚了。
還這樣說。
趙初綿委屈巴巴的癟着嘴,雙手摟住他的腰,“你是不是傻呀?如果我要離開你,那我肯定把股份收了,拿去賣了,變現,然後攜款潛逃不更好嗎?”
“沒有你的人,就得到你的錢,我可不會什麼都沒有就離開你的……”
上次離婚時,她分明就什麼都沒有要。
是他,送給她了一些離婚財產。
她倒是也沒有拒絕。
因爲肚子裏的寶寶。
現在……
房間裏燈光昏黃,他分明是居高臨下的姿勢,卻由着卑躬屈膝的卑微感。
他可是盛家唯一的大少爺。
高高在上慣了,誰見了,不叫他一聲盛大少爺。
此刻,那雙冷淡的淺黑色眸居然會露出那種快要被拋棄了的神色。
從小孤僻的長大,還要帶着妹妹,他心裏可能也是渴求親情的。
盛西舫忽然在她身側坐下,然後將她的身體抱在腿上坐着。
他雙手圈住她的腰,下頜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老婆……”
“老婆。”
“老婆……”
一貫清冷孤傲的男人此刻像個受了傷的大狗狗一樣,壓低嗓音,溫柔又繾綣的叫她。
趙初綿微微偏頭,“我開玩笑的,不會離開你,好不好?”
“老婆說話算數。”
“算的呢。”趙初綿看着腰間的手,“不過,你輕一點,我的腰,你摟這麼緊,弄疼了……”
腰痛。
盛西舫稍微鬆開了一些,“老婆。”
哪怕領證之後,他也很少這樣叫她。
除了偶爾在激情時。
此刻一口一個老婆,聽得趙初綿心癢難耐。
好像自己犯了什麼天大的錯,卻是他在求原諒。
“老婆……”
“你不許離開我。”
“你是我的老婆。”
趙初綿微微頷首,“你這樣子,被其他人看了,會笑話。”
“爲什麼?”他不解,“你是我老婆,我沒有抱別人。”
他抱自己老婆怎麼會被笑話?
盛西舫不是很懂。
他就想抱着老婆。
貼着老婆。
挨着老婆。
老婆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和他不一樣,她溫柔,善良,天真,無憂無慮,是被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哥哥捧着長大的。
她那麼勇敢。
可是他呢?
從小沒了媽媽,後媽也去世了,生活在無盡的猜忌中,以及心理陰影下,甚至……除了照顧自己,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
哪怕,他含着金鑰匙出生,在他幼時,也只會被逼着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爲了以後繼承集團公司做準備。
趙初綿側身,抱住他的脖頸,手指緩緩往上,安撫的摸着他的後腦勺,“好,老婆給你抱,老婆隨時都給你抱。”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別可憐了……”
“我有老婆,我不可憐。”盛西舫埋在她的頸窩。
老婆身上香香的。
好好聞。
“不止你一個人有老婆,這樣說是不對的。”
“我有老婆。”盛西舫又重複了一句。
兩人在沙發上親暱起來。
知道被傭人叫下樓去喫晚餐,才念念不捨的分開。
趙初綿紅着耳廓,被他牽着下樓。
樓下,幾個女傭人圍在一起,“好帥啊……”
“啊啊啊……”
“太帥了,不愧是國際巨星……”
“他看我了看我了!啊啊啊……”
趙初綿順着看過去,果然就看見身穿白色體恤,染了一頭灰棕色頭髮的陸燼和爸爸坐在一起。
寶寶的懷裏抱着悄悄。
悄悄那雙大眼睛盯着陸燼看。
從小就會欣賞帥哥了。
她明顯感覺到盛西舫握着她手的動作一緊。
“我也不知道陸燼在。”她小聲地解釋。
絕不是她叫陸燼來的。
雖然之前聯繫過。
可是聯繫的時候,他明明說自己很忙。
結果……
居然在蓉城麼?
“小陸一個人在家,我就叫他過來喫晚飯了……”趙父忙裏偷閒的解釋了一句,“正好你們也很久沒見了。”
“也沒有多久啦……”趙初綿微笑,“好餓啊,開飯吧。”
她放開盛西舫的手,朝着趙父走去。
盛西舫高大的身形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被拋棄了似的。
老婆放開了他。
老婆朝着陸燼走過去了!
他們果然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能殺人嗎?
他想滅了陸燼!
他清清冷冷的眼底迅速凝成冰。
就連剛剛尖叫的傭人,此刻也不敢出聲了。
生怕惹到了姑爺。
盛西舫臉色愈加的冷冽。
卻看見親親老婆從岳父的懷裏抱走了寶貝女兒。
她不是去找陸燼的。
她是去抱女兒的。
盛西舫緊握的手緩緩鬆開,心裏頓時愉悅了幾分,開心的走過去了。
“老婆。”
他眼底染上笑意,上去摟着她的腰。
趙初綿知道他是在宣誓主權,幼稚。
陸燼眸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怎麼忽然回來了?”趙初綿側頭問陸燼。
“你們結婚,不需要伴郎嗎?”
伴郎?
這?
盛西舫有好友,不知道他怎麼打算的。
婚禮的細節,趙初綿一概不知呢。
連什麼日子都不知道呢。
因爲她之前,一直沒想過現在就要舉行婚禮。
“你可以當伴娘。”盛西舫冷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