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擇，這個人，畢竟是你的父親，所以我不會對他動手。”
“你不要因爲這個而覺得愧對於我，我也沒有因爲你而犧牲什麼。”
“父債子償這種東西，早就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更何況，他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他的兒子。他對你，只有利用。”
“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所以就算是外婆在天有靈，她也會安息。”
封朔擇望着林清瀾眼底的認真，感受着她掌心裏傳來的溫度，只覺得胸腔裏被凍住的心，正開始一點點回溫。
她不怪他，是真的不怪他。
而且，她還告訴他，她外婆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
這句話林清瀾之前雖然說過，可封朔擇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憂。可此刻，所有的擔憂都消失了。
他心頭只有暖。
身旁的小女人雖然在他面前顯得小鳥依人，可她總能給他帶來溫暖和力量。
封朔擇轉身，一把將林清瀾抱住。
封涵毅這麼看着自己那個平時情緒從來不外放的小兒子，當着他的面，抱了女人！
封涵毅胸口劇烈起伏，頭一次徹徹底底地相信，他過去所擁有的一切，真的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沒有了任何的籌碼！
一旁，封袁坤瞧着這一幕，同樣沒有說話。
林清瀾說的那些，他之前也一直逃避去想，可不想卻不代表不存在。
他也發現自己身體在不斷走着下坡路，不但是他，還有封涵毅。
他們兩個老頭子會在夜裏關節疼醒，過去受傷的地方也是經常好像灌了風，稍微狀態不好時候就能磨死人。
封袁坤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也忍不住顫抖。
而封朔擇的確很少在熟人面前，同林清瀾這麼親近。
他抱完後略微有些臉熱，心跳卻是依舊瘋狂撞擊着胸腔。
同樣的，林清瀾開始覺得解氣，可後面就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她很快就調節過來，發現對面兩個老頭子都不說話，她於是丟下一句話：
“總之，你從小不知道寵阿擇沒關係，以後我寵他！他在我心中就是擇寶寶！”
說完，林清瀾拉着封朔擇就往外走。
封朔擇由着她拉着，兩人一起消失在封涵毅的視線。
直到門再次關上，許久，封涵毅都沒說話。
電視裏傳來歡呼，是球賽結束了，封袁坤的球隊以三比二贏了。
照平常，封袁坤也會嘲笑封涵毅的。
而今天，他也格外沉默。
這種沉默持續了好久，封袁坤看到封涵毅耷拉着腦袋，才突然開口：
“封涵毅，你死了？”
封涵毅被這麼一吼，一下子睜開眼睛：“你才死了！”
封袁坤卻好像鬆了口氣一般：“哦，看你那副半隻腳邁進棺材的樣子，還以爲得給你送終了！”
封涵毅撇嘴：“不需要！”
封袁坤卻突然問：“你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