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還從封朔擇的尾音裏,聽出了那麼幾分委屈。
真是完了,林清瀾發現,她只想哄哄他。
“對不起,我當初不知道你……”那麼喜歡我。
她只當封朔擇是她小說裏那種偏執病嬌男配,她只當他是個紙片人。
紙片人有什麼真的喜歡?那只是一種瘋狂執念,偏激的,不應該存於世的。
所以,她覺得封朔擇執着的只是那個面具,至於面具後是她也好,是別的女孩也好,都不重要。
“但是我不舒服。”封朔擇卻彷彿被哄了後,卻要不夠的男孩,他眼底的深沉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無害委屈:
“你到現在才告訴我,我難受了好久。”
他一直以爲,自己小時候喜歡的是別人。
即使後來明白,他現在喜歡林清瀾,也會覺得,他喜歡過別人,關注林清瀾也是因爲別人,這樣的感情就變得不夠純粹,對不起她。
因此,即使找到了當初那個蝴蝶面具,他也是將它放在抽屜最下層。
沒有拿出來給林清瀾看,是不想林清瀾不開心。
可現在發現,一切竟然都是誤會!
封朔擇想到這裏,下意識去摸自己胸口。
林清瀾從來都耳根子軟,喫軟不喫硬。
當初封朔擇對她強硬,她雖然暫時迎合,其實骨子裏都在反抗。
而現在,對方一下子軟下來,甚至衝她撒嬌,她就徹底束手無策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的,別難過好不好?”林清瀾哄着,伸手去揉封朔擇的胸口。
林清瀾揉了兩把,就想到了下午某些畫面,頓時覺得臉頰發燙。
好在晚上光線不好,封朔擇或許沒有察覺異樣。
可她一不揉了,封朔擇就蹙起漂亮的眉,用他獨有的乾淨清冽嗓音難過地說:
“瀾瀾,疼。”
林清瀾感覺耳朵裏轟然有什麼炸開,渾身熱血都在叫囂,她立馬變身昏君,對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揉揉就不疼了,我以後不騙你了。”
那聲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封朔擇於是更得寸進尺:“想到那時候,還有點冷。”
林清瀾立即道:“唔,抱抱就不冷了。”
她於是坐得更近些,一手伸臂抱住封朔擇,一手繼續揉他胸口。
她倒是認真,卻沒瞧見男人微微揚起的脣角。
揉了好一會兒,林清瀾有點兒累了,她擡起眼睛:“還疼不?”
可這麼一看,整個人都怔住了。
身側的男人低頭看她,平日裏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波光瀲灩,彷彿墜入了一整條銀河。
林清瀾下意識揉了揉自己有點兒酸脹的腰,腦子裏卻有聲音在不斷冒泡泡:
“就衝這張臉,我可以!”
而面前的男人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他微微弓身靠近林清瀾,抵在她耳側問:
“瀾瀾,在這裏,可以嗎?”
被美色迷惑的林清瀾暈乎乎,已經徹底沒了思考能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