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暖說着,微微擡頭看向了厲景沉,卻只能看見厲景沉堅毅的下巴。

    “我甚至覺得,對施陳意也應該再不客氣一些。”蘇寧暖很是理所當然道。

    厲景沉聽着蘇寧暖像是自家管賬的守財奴一樣幫着他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既覺得新奇,又有些感動。

    上了車之後,厲景沉便伸手捂住了蘇寧暖的嘴巴,淡淡道:“好了。我哪能這麼笨,讓他們給算計了去?談了這麼久,也累了,休息會兒。”

    說着,厲景沉便伸手,將蘇寧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蘇寧暖的確是累了,但是她卻一直都睡不過去。她心中有事,記掛着那些村子裏的人,也記掛着厲景沉。

    厲景沉現在按理說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存在,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但是蘇寧暖還是憂心,那麼多人都在想着算計他,甚至想着通過自己算計他……蘇寧暖被視爲珍寶的東西,就這樣被人算計來算計去,心中自然是憋悶。

    要是這些人,這些骯髒事,都能夠離他們遠一點就好了。

    厲景沉感覺到蘇寧暖的腦袋在自己的懷中有些暴躁地蹭了蹭,伸手輕輕摸了摸蘇寧暖的脖子。

    厲景沉的按摩手法不算專業,但是每次都能讓蘇寧暖舒服極了。沒一會兒,蘇寧暖就在厲景沉的懷中睡了過去。

    白七看了一眼後視鏡,不敢說話。

    即便是過去了五年,在厲景沉的眼中,蘇寧暖永遠還是那個天真的小女孩,有着一顆赤子之心。

    但是厲景沉卻知道,隨着時光的流逝,他已經逐漸變了。他原本在看見施黎的時候,是有些緊張的,他不擔心蘇寧暖會背叛自己,但是蘇寧暖每每多看施黎一眼,哪怕只是一個淡漠的眼神,都還會讓厲景沉擔心。

    誰不喜歡新鮮年少的人呢?

    厲景沉已經失去了很多,他不能再接受蘇寧暖跟自己漸行漸遠。

    但是直到剛纔,看見了蘇寧暖跟施黎談判的那一場面,厲景沉才明白過來。原來,蘇寧暖從來都不是一個只剩一顆赤子之心的人。

    她也會渾身是刺,爲了厲景沉,義無反顧地去刺傷別人。

    “厲先生的意思我實在是不懂,你們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可那畢竟是我的弟弟,你就這樣把他給扣下來,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施陳意被厲景沉的人看着在酒店裏面悶悶地呆了差不多三天時間,總算是繃不住了,親自要求跟厲景沉啓動二次談判。

    可誰知道,這一次,厲景沉竟然一上來就提出條件,說要留下施黎這個人。

    施陳意原本以爲施黎僅僅是因爲他弟弟的身份才被厲景沉扣下與自己做交易而已,可他現在卻改變了主意,這讓施陳意很是惱火。

    畢竟,施黎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這個人將來能用到的地方也很多。

    “你這個弟弟……不過也就是一個私生子罷了。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們之前兄弟情深到如此地步。”厲景沉淡淡一笑,眼中的懷疑顯而易見。

    施陳意被厲景沉這一句話給說得十分被動,皺眉道:“的確,他是一個私生子,我之前也並不喜歡他。但是我父親臨終之前曾經交代過我要照顧好他,我就算是看在已故父親的面子上,總不能就這麼把他給扔下。”

    施陳意這一番話說得好似十分動情,但是厲景沉心中卻只是冷笑連連。

    施陳意這人薄情寡性,上一次談判的時候絲毫不想讓步,就算是施黎在他們手中也沒什麼顧忌,直到厲景沉開始用整個施家威脅他之後纔開始放緩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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