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這人卻開始冠冕堂皇起來,動不動就是什麼父親弟弟之類的血緣親情,這騙騙其他對施家底細並不清楚的人倒還好說,騙厲景沉卻實在是天方夜譚。

    厲景沉笑着點了點頭:“聽着這話,倒的確是十分感人。只不過,我今天應邀到這兒來,也並非是跟你談判的,只是單方面通知你罷了。”

    “再說,你弟弟也有此意。你應該尊重他的想法吧?”

    厲景沉這話,說得施陳意臉上變顏變色的。

    施陳意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大聲問道:“這小子想要做什麼?”

    厲景沉往沙發後背上靠了靠,微微眯起眼睛瞧着施陳意。

    若不是蘇寧暖跟他說了昨天他們談話的內容,厲景沉還真是不大高興將施黎這個看着就讓人覺得糟心的毛頭小子留在這裏。

    但是此時此刻,他看着施陳意這麼激烈的反應,心中卻有了計較。

    厲景沉並不是那種會因爲喫醋而不顧全大局的人,即便是對施黎沒什麼好感,但若是這個人真的有用,厲景沉還是會留下他。

    “這,施先生就不必知道這麼多了。”厲景沉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畢竟,他的前半生,你這個做哥哥的好像也並沒有多麼關心。”

    “……”施陳意被厲景沉說得拳頭硬了,但是卻沒有辦法。

    施陳意雖然看起來好似還挺厲害,但是實際上卻還是沒有辦法對家族利益,甚至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視而不見。他現在人在厲景沉手中,把柄也在厲景沉手中,實在不是可以直接跟厲景沉硬碰硬的合適時機。

    因此,施陳意雖然十分不甘心,但也只能捨棄施黎這顆棋子。

    但他還是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我可以把他留下。但是,在此之前,我這個做哥哥的想要跟弟弟見一面,這應該不算過分吧?”

    施陳意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厲景沉並不意外。

    但他也一點都不怕施陳意會跟施黎說什麼,這兄弟倆會出什麼幺蛾子。反正,就算是這兄弟倆再怎麼樣,也翻不出天去。

    因此,厲景沉便對身後的白七點了點頭。

    白七心領神會,跟着厲景沉出門了。隨後不久,施黎就被送到了施陳意的房間裏來。

    他進門的時候,就看見施陳意正在房間裏面來回轉圈圈地走來走去,看起來似乎很是焦躁。

    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施陳意才總算是轉回頭來,眼神陰狠地盯着施黎。

    施黎前二十幾年都見慣了這樣的眼神,此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只是十分隨意地站在了玄關邊:“你想要說什麼?說吧。”

    他這不耐煩的態度,徹底將施陳意給激怒了。

    施陳意快步走到了施黎的面前,那指着施黎的手指都快要懟到施黎的臉上去。

    但是施黎卻毫無反應,只是冷眼瞧着他。

    施陳意皺了皺眉,咬着牙道:“你那天跟蘇寧暖都說了什麼?爲什麼厲景沉突然提出要將你留下?!施黎,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給迷得要瘋了?你知不知道落在他們手裏會是什麼後果?!”

    施陳意一句話比一句話更激烈,好似說得十分有道理一般。

    若是別人不知道他們前面二十年是怎麼相處的,只怕還真以爲是一個好哥哥在訓斥不懂事的弟弟呢。

    但是施黎卻只是冷哼一聲,道:“怎麼,你擔心我把你的底細和盤托出?最後將施家給傾覆了?”

    “你……”

    施陳意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但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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