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河點了點頭。

    他擡頭看看天空,此刻,天已經黑下來了。

    他們必須儘快找地方過夜。

    這裏不是蕭長河熟悉的地方,這一片林子,曾經野獸出沒,他很少過來,

    但是怕蘇清晚害怕,他只能盡力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住。

    “媳婦,我們得儘快找個休息的地方,天黑了。”

    說到這個,蘇清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得找個山洞,還要找些乾柴,得將火升起來纔好。”

    只是,說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加上這時候,天空開始飄雪了。

    大晚上的,又是深山,還下雪,這意味着什麼,蘇清晚懂,蕭長河也懂。

    他們要是再不找個可以庇護自己的地方,一點會凍死在這兒。

    要是如此,拿到雪蛙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蘇清晚想加快腳步,蕭長河卻怕她踏空,執意走在她前面。

    “媳婦,山裏的路,你不熟悉,你跟在我身後,踩我踩過的地方。”

    “好!”

    兩個人越走越遠,天也越來越黑,最後只剩下白雪折射出來的一點微光了。

    蕭長河卻還是不忘時不時的回頭,讓蘇清晚跟着自己,不要踏錯。

    他將所有的關心,所有的注意,全留給了蘇清晚,可是自己卻一點也沒有顧上。

    變故是在這時候發生的,蕭長河一腳踩空,本來不想連累蘇清晚,蘇清晚卻伸出手,試圖拉他一把。

    結果兩個人,雙雙朝着山下滾去。

    “媳婦……”

    “蕭……啊……”

    像是滾雪球一樣,身上的雪,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滾了多久,最後蕭長河得頭重重的砸在一顆橫着的樹上,嘴裏發出一聲悶哼。

    蘇清晚被她保護的很好,沒有受傷,但是他們的工具,掉的差不多了。

    蕭長河的弓箭,帶過來的麻繩。

    唯一留下來的,便是蘇清晚隨身背的小包,綁在腿上的匕首,還有栓在腰帶上的雪蛙。

    蘇清晚從雪堆裏爬出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去尋蕭長河,從雪裏將他挖出來。

    一不小心,摸到他的後腦勺,一片溼潤不說,放到鼻尖,還一股子血腥味。

    “蕭長河……”蘇清晚慌了,“你醒醒啊,蕭長河,蕭長河……”

    整個林子裏,只有她空蕩蕩的聲音傳來。

    蕭長河沒有迴應她,彷彿死了一樣。

    蘇清晚手抖的厲害,“蕭長河,你別嚇我,別玩了,我……我害怕……”

    此刻,蘇清晚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大夫。

    直到她將手放到蕭長河鼻尖,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她才試圖給蕭長河急救。

    後腦勺的傷口,她摸了摸,有些深。

    顫抖着手,將身上的挎包打開,出門之前,她往挎包裏放了應急的藥。

    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藥,給蕭長河服。

    可是藥蕭長河已經咽不下了,蘇清晚眼淚越流越多。

    “喫啊,蕭長河,這是藥,能救你命的……”

    蕭長河還是吞不下去。

    蘇清晚擦了擦眼淚,將藥放進自己嘴裏,她要將藥給渡進去。

    一次又一次的,還是不行,她抓了一把雪,含在嘴裏融化了,連同藥丸一起,纔將要給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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